都市

雷达解读城市大演奏厅

众所周知,天下霸唱的代表作《鬼吹灯》曾风靡华语世界,之前的作品无一不是延续着古...

很长时间以来,刘心武与《红楼梦》这个标签一直形影不离,他并不抗拒“红学家”的头...

在我的阅读经验中,很少见到像《城市·大演奏厅》这样用“非虚构”话语方式表达强烈个人追求的文本,因而这是一个难度很大的、具有创新性或挑战 性的文本。作者调动了十八般武艺:有纪实的陈述,有小说的描绘,有散文的抒情,更有诗画的意境韵味。作品正是运用这些“多声部”的手段,通过对深圳这座城 市的音乐与建筑的描述,创作出了一系列感人的具象群、人物谱,体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张弛有致的节奏,和打破文体羁绊的自由。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城市·大演奏厅》正是这样的有准备之作。面对一个城市、特别是一个城市的音乐活动,该如何下笔?这很难写,很容易就 事论事,写得很狭促,很小气。然而,《城市·大演奏厅》不是这样。开篇从深圳的火车站写起,引出建筑师、钢琴家、钢琴赛事,天马行空般的叙述很是新奇。对 一般人而言,都是些很生疏的事物,但作者谈起这些,如数家珍。忽然,笔锋一转,他扯到梁湘,又扯到贝多芬。对作者来说,涉及的多方面专业知识,都是信手拈 来,不但内容丰富、信息量大、人物繁多,而且叙述有层次,有质感,语言华丽却有韵致。

这本书还涉及时空结构。时空结构含有两种节奏:深圳城市改革开放的节奏,音乐生活本身的节奏。所以,读这部作品本身就像是听一部交响乐、一个大型协奏曲,各章的题目也是用音乐的乐章来命名的。

我们必须注重都市的书写,但可惜我们的都市书写的传统和现实都比较贫弱,我们还很少能写出都市的文化灵魂和性格。但刘元举却写出了一种城市精神,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的精神,或者说,具有无限创造力的精神。

这本书非常注重人物与城市的关系。作者比较令人信服地写出了一些重要音乐人的成功只能以深圳为根据地。如果不是在深圳,他们不可能拿到国际大 奖,更不可能攀登上艺术的或人生的高地。如李云迪就是很典型的,像但昭义这样的人物同样不可忽视。但昭义对李云迪面临最关键的比赛时说,“一个人完全没有 私心杂念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现在必须要做到,把什么都抛弃,什么都忘掉,都不想。”我觉得他讲得非常好。作品通过他笔下的人物与城市的关系,准确传递出城 市的性格和气质,城市与人,相互烘托,达到了相当的深度。

这给了我几个启示和思考:第一点,过去和现在的报告文学,总是长于写形而下的东西,写实实在在的东西。报告文学还能不能集中表达形而上的东西, 或者是纯精神的东西,或者比较虚灵的东西?这本书证明是可能的。它的很多章节表达了对音乐的理解,对音乐人的理解,对傅聪这样的大音乐家的理解,对建筑艺 术的理解与解读,这些笔墨,精神含量高,而我们的报告文学在这些方面,此前尝试得很不够;第二点,报告文学能不能从比较多的教化式的、功利性的写作,转向 审美的甚至唯美的写作?报告文学这个名称本身就是意识形态的产物,而我更倾向“非虚构文学”这样的名称。第三点,这本书对我还有一个启发,就是作者借别人 的炉灶做了一道自己的精美菜肴。何意?我看到最后,才知道这部作品是深圳的一个创作签约“项目”,由深圳资助的项目。但是作者在这个项目里面,借别人的 火,煮自己的肉,确实把自己想写的东西写出来了,完成了一个艺术品,同时也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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