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父母要来小说
同事告诉我响过几次的时候,我的思绪正在江南的一个名为花镇的地方逗留——最近花镇出了桩丑事,双胞胎女孩的父亲花荣生打折了龙凤胎父亲李广来的腿。
李广来是木匠,花镇的人都找他打家具。花荣生起早贪黑卖豆腐。在奔小康的道路上,农民各有各的奔法。日子富裕了,瞅着女儿们也大了,花荣生家不可能不打家具,他老婆把木匠叫家里来,不只是因了这事,原来她对木匠李广来早生着暗恋,骚情一上来,势如破竹,春江水,怒放的花,挡不住的。趁男人外出卖豆腐,她勾引了来家里打家具的李广来,李广来心事一点就着,俩人的腿随穿进一条裤子里去了,丑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花镇。
气急的花荣生闯人家里打断了李广来的腿,出奇的是木匠被打不还手也不告官,花荣生原怯着的心意也就放下来,知道自己老婆不是个“好东西”便牛一样使唤她,起早贪黑不算,他再去卖豆腐,都让老婆跟着掌称,他要靠死她,让她再骚……
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正急着往下看,同事就来找我了。书里的花镇和花镇上的人不见了。我伸了个懒腰,躺着看书久了腰有些酸。
刚才看的是小说里的情节,我喜欢王泽群老师的这篇《花镇的故事》,意味深长。
抽屉里的再一次响起,是爸爸打来的,已经是第七个。
不去了,不去了,呵!
怎么啦,怎么不来了?来吧!我说,前几天不是说好的来我们这里住些时吗?
哪里也不去了,回家!回家!
爸爸声音急躁又烦恼。是他打了无数次我没接的缘由吗?不至于,他一向疼我,再说我解释了,自修室看书,随身没带。里换了妈妈的声音,这老头子,至于吗?不就是一顿粥吗!
原来一大早,我侄儿小伟闹着要喝地瓜粥,我爸手舞足蹈,哼着小曲去早市上买来地瓜熬了粥,他又不喝,哭闹时不小心打翻了碗。爸爸看不过,往小伟屁股蛋上拍了几巴掌,小伟嚎啕大哭,撒泼打滚,上班要走的张慧琳自然不高兴,拉长个脸说,看个孩子都看不好,要你们来干么?
你听听,你听听,是人话吗?爸爸接着说,更可气的不是咱小伟要喝粥,是老妖婆想喝,她挑唆小伟说。凭什么?害我起个大早!
张慧琳是我弟媳,小学教师,老妖婆是张慧琳的妈妈,一个腿脚不好的老人家。
是她让我们来的,当初我们还不想来呢!爸爸又说,你妈倒好,难听话当耳旁风,还屁颠屁颠去哄那少爷,唱小曲给他听,你说烦不烦人!
就为这事你们吵着嚷着要回去?
这事还小吗?不是一次了,上回小伟生病,可该我和你王伯伯钓鱼去了,她回来看你妈一个人忙活,见了我就说,爸爸要不你回去,这里不用你操心,妈一个人带小伟就行。还说房子小,人多住一起不方便。她啥心眼吗,好歹我和你妈过了大半辈子了,老了老了分居不成?
我忍不住想笑,我弟媳张慧琳忒会算计了,她想把老头撵走,来个珠档分离,在我们家,算盘上的珠子和档是不能分的。
大志呢,大志怎么说?
他能说啥,绵软得像煮透的面条,撑不起架子来,也不知媳妇给他灌了啥迷魂汤,对她言听计从,早看准了,也是个白眼狼。
好歹那是您养的。我挖苦爸爸。爸爸不搭我的话茬,独自说他的:看小伟爱撒泼打滚的,只要他妈一来,咯噔不哭闹,还乖乖吃饭,这娘俩加那老妖婆仨人,不纯碎气人吗?立马走,一天都不想待了,可你妈不干,说既来之则安之,等她放了假再说。
你妈这人没骨气,三句好话哄着就失原则了。我想让大志上买好票吧,到时候说走就走,她也哼哼唧唧像似不肯走,说孩子的忙能帮就帮,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再不想听爸爸唠叨,挂了。可是还是放心不下,等我再打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多。妈妈做好了饭菜,等大志张慧琳他们来了吃,爸妈和张慧琳的妈妈都不怎么吃晚饭。老太太患风湿腿脚不好,只好待在屋里隔窗看街景。爸妈喜欢外出散步,老了老了倒是听从医生的嘱咐,早晚的去外面走动走动。早晨外出的功夫,早点捎来。他们不怎么吃干的,保持老家时的习惯,喝粥就点咸菜挺好,那包子油条嫌油腻,儿子一家吃不了了,怕浪费他们中午才热了吃。
平时,爸妈也基本不参与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的任何活动,看他们伸腿打拳就是闲得慌。几个老头打羽毛球,爸爸会说,几根破鸡毛掐断扎成的东西那也叫球?迎上来送出去地忙活半晌,什么意思吗?老太太在树荫下的石桌上打麻将,妈妈说,在那团团围坐了,一起摸那几十个小塑料块,眼神还不好,像咱那里小孩玩的“摸瞎驴”游戏。
而跳扇子舞的倒是很得爸爸的心意,他让妈妈去参加,他说这活动好,听着音乐筋骨又能舒展,一跳一扭的促进胃肠蠕动。妈妈一脸的不屑,那是什么音乐?反复放那几首歌,好运来,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也没见带来啥好事,一天还是一天!再不就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不就个花吗,值得那样唱来唱去的?
妈妈不识字,电视上听过那些歌曲,至于歌曲来由当然不解。妈妈说爸爸好自能。作为老初中生的爸爸,识的字在长期干农活喝糊粥中还没忘光,加上早些年参加过文艺队活动,吹拉弹唱不是多精通多少会一些。人不说吗?半瓶子醋——瞎晃荡!说的就是爸爸这样的人。他不费口舌对妈妈多讲什么,就像一个不懂琴音的人,你对她弹又怎样?
眼下生活好了,那些跳扇子舞的老头老太太们都置办了行头的。雪白滑绸上衣,雪白滑绸灯笼裤,一把紫檀木骨大红丝绸扇子,那景致好美。有点风时,松阔的上衣灯笼裤被风一吹,飘飘欲仙,爸爸看了会想起“分外娇娆”四个诗意的字来。
再看那舞太极剑的,曼妙的音乐中剑随步态起伏左右舞之,似行云流水,收放中节奏明快自如。爸爸的思绪不知飘忽到哪儿寻着?吟哦到“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雄浑的诗句。
爸爸和一些人坐在树阴下的连椅上看他们表演,那些表演者因有了他们的观众,扇子舞跳得更精神,舞剑者很自我陶醉式。相比之下,爸爸喜欢前者。
瞧那一把把红扇子在他们手中舞得风生水起,出神入化,娴熟着动作时而身后垂袖,作蝴蝶飞舞招式,时而犹抱琵琶半遮面露出娇羞模样,算是将他们活泼欢乐的精气神都舞出来了。爸爸喜欢扇子舞,与他年轻时候表演过扭秧歌分不开的。据说爸爸打前排,欢快激昂的鼓点踩得最准,扭着浪不丢的腰身,滑稽扭捏作态逗笑大片观众。观众中菊姨她娘不看队伍里的菊姨舞,单瞧爸爸,不由眼热心跳,决意要把闺女许配给他,打听到爸爸已和妈妈定亲遗憾作罢。多少年后爸爸当笑话提起,妈妈抿嘴笑不语。我们好像听着一段风流韵事,急想知道下文。
所以妈妈小心眼多少年了都没变。她绕开活动的人群,一个人郁郁地走在一旁,老头想看让他看好了。她自个沿池塘边的“花道”散步,把婆娑地上的芦苇用手分挡开侧身过去。一旁的柳树绿瀑布的枝条湖面上弄影,谢了花的桃树梨树结出毛茸茸的青涩果实。春天时候,满树满树的花间蜜蜂蝴蝶乱飞舞,走过去身上熏得都是香味,久也不散。
这些都是妈妈描述不出的美,妈妈不识字,自然不解那就是诗意。恋爱的青年男女喜欢在那有诗意的环境里搂抱亲嘴。爸爸所以不跟妈妈来,就是看不惯那情形,说有伤风化。
听妈妈讲爸爸年轻时也怪骚情,就是和他一起扭过秧歌的菊姨,后来在一个工厂里做事,她把爸爸汗泽的土布褂子洗得雪白,破处细密的针脚缝好。想爸爸当初心啥滋味?我和弟弟两个拖油瓶,他才没继续骚下去。对这事,后来因生活压力身心疲惫的爸爸似承认又不承认,好像妈妈说别人的故事。她是越说越来气,不小心打翻了醋缸那情形。
现在爸爸老了世故了,但他不想去教育谁,谁也成不了他教育的对象,更不想受谁来约束,性子这么拧巴着。他宁可看老头老太太们跳扇子舞,舞太极剑,也不去“花道”陪妈妈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当观众时间久了,爸爸也结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退休教授王伯伯。王伯伯胖身子仰坐连椅上,对身旁土了吧唧的爸爸不屑一顾,想躲躲不得,手里拿把扇子胸前赶苍蝇似得轻轻拍打。爸爸想你神气个啥,再有能耐,还不和我一样是那些人的观众?你是阳春白雪,俺是下里巴人好不?也不能狗眼看人低!
爸爸的搭讪,王伯伯处于客套嗯嗯着。爸爸说他会给名字编诗,王伯伯乜斜着眼睛,眼角分明挂着讥诮的笑意等下文,倒要看看爸爸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爸爸没多想随口吟哦:
王孙善保天尊体,
大腹便便好福气。
王伯伯听了直挺站起脸有了怒色地望着爸爸。爸爸沉静自若:
您别笑俺学识浅,
当年高科夺魁首。
这之前爸爸早打探到王伯伯脾气古怪,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爸爸寻时机想开他玩笑,等于老虎脸上拔胡须,弄不好粉身碎骨。看热闹的围上来,众目睽睽之下王伯伯不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地往爸爸肩头捅一拳,你个老孙头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
一来二去两个人攀谈起来。在王伯伯看来这乡下老头还不赖,有两下子。爸爸喜欢钓鱼,王伯伯喜欢钓鱼,爸爸喜欢书法,王伯伯也喜欢书法,两个人很快厮混在一起无话不拉。王伯伯是文化人,他引领爸爸去市里老年活动中心看书报画展,爸爸在那优雅环境中反而不习惯,不敢胡来,一幅正襟危坐噤若寒蝉的的样子。王伯伯看了捂嘴笑,开始向妈妈打小报告,有意编排爸爸的坏话。妈妈明事理以笑敷衍,心想你再怎么挑拨离间,俺还不知道谁是谁?
这都是平常爸妈打时告诉我的。我知道那王伯伯是个赛罗汉胖子,退休大学教授。按说打小报告不该由他,但他以高明手段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左顾右盼,断章取义地把爸爸如何如何了,轻描中不拖泥带水说出来,之后哈哈笑作圆场。所以爸爸在妈妈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听她唠叨,什么开玩笑得分场合,别说一些过分话。妈妈知道爸爸忘乎所以的毛病,感觉城里还和乡下时一样,碰见村里老嫂子喊人家“死妮子疙瘩”,还开小辈人玩笑,村里人知道他“疯癫”倒也不恼。
不管妈妈怎么说,爸爸就是个爱寻乐子的人,爱好也多。写的毛笔字行笔松缓从容娴雅,乡村里很有名望;拿泥巴捏小狗小鸡小鱼逗引村里孩子玩;种出造型别致的葫芦集市上卖。妈妈说他仅是半拉子农民,一辈子怕出过力。
记忆里爸爸也的确是个闲散人,里里外外忙碌中都是妈妈身影。爸爸拴个牛十回九开。都下地了牛脱掉缰绳满院子疯跑,饿了撞门入室,把个面盆米缸粮食口袋撞翻扯到,吃饱了屎尿一通,甩着尾巴悠闲出屋。下晌回来的妈妈看着满屋狼藉,气得跺脚掉眼泪,她明知道爸爸栓不好牛,忙得腾不出手来所幸再信他一回,可爸爸还是让她失望。相比怕牛撑死不给水喝,由我牵着围村子走动,妈妈的生气烦恼都是小事情了。
妈妈不骂人,惩罚爸爸的办法当晚的荷包蛋没有了。那个时候顿顿吃个荷包蛋就是福气,我们知道那是妈妈留给瘦弱的爸爸的,只有眼巴巴望着份儿。
没拴好牛的爸爸对妈妈的挖苦讥讽早已习惯,所以挖苦也是白挖苦,讥讽也是白讥讽。
现在有了王伯伯的挑拨离间,妈妈不全信也不得不信,她性格温和,再见了性情豁达的王伯伯就躲开走,装没看见。这引起王伯伯不满,看样子他是想和妈妈眉来眼去的,可妈妈心眼瓷实,所想仅限于农村生活里的那些事,她不知道城里人男女交往上很随意的,所以爸爸想有个情敌都难。王伯伯心里算是明白,这个乡下老太太不识好歹,只能和他老孙头做高山流水的朋友。
我接后心里莫名的烦恼。本来依赖睡眠的我,夜里失眠,头脑里一窝蜂嗡嗡作响,做什么提不起神。虽然算不上技术含量高的工作,但萎靡状态,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同事揶揄,不用说晚上没干好事,小青年都不如你们会玩,悠着点别伤了身子。玩笑归玩笑,都知道人到中年压力挺多,玩笑不过调剂下生活而已。
感觉人就像生存在一张中。比如我俗人一枚,这个社会有我没我没多大关系。可在家庭中就是另一回事。
老公陈一文说我窝里横,窝里横的也不是我一人,你就乐着享有吧。晚上我对他说爸妈来的事,没想到他一口否绝——不行!
我急了戗他,你怎么能这样?他们可是一次没来过!
我就这样——又怎么啦!他故意拉长腔作弄我。
陈一文平常和我说话直接说我爸爸的名字,开始我感到别扭后来习惯了。记得他刚到我家时喊我爸叔,爸爸勉强答应。结婚后改口叫大爷。我们那儿习俗是女方父母比男方父母岁数小时,姑爷仍喊大爷大娘尊称。说有个口吃的新姑爷头年上门,大门口开始喊大——大——大一直喊到进屋门,爷字也没喊出,脸红耳热羞得身子无处躲藏,
陈一文不口吃一副瓦刀脸,说话语速快成话多的人。爸爸蹙眉,多毛糙啊,在我面前抱怨。
我不乐意了,不就是小我几岁吗?不看你闺女长得难看不说,二十八九剩女了。
妈妈倒是不嫌弃,在她看来男人长相没那么重要,婚后能过日子就好。还说呢当年他找我爸,还不图他长得不赖又有文化?一个不识字的村姑都挑剔忘这档子事了?
共 1 022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小说,作者以轻松洒脱的语言,给我们讲述了父母年老,和儿女之间的一些细碎的小事,也有对曾经的回忆。说是细碎的小事,但细想一番,却是不容忽视的。年迈的父母,不说他们曾经的经历,不说他们性情如何,也不说他们是和儿子还是女儿住在一起,重要的,是他们晚年的生活,将如何度过。小说,也正是给我们提出了这样一个值得我们每个人思索的问题,也就是在这样轻松的叙述后面,那种让我们无法释怀的心结。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为女操劳一生,他们的抱怨,也许是有口无心,也许是寻求儿女的一份关注吧。小说的结尾,作者说道,人真是个特殊的物种,嬗变。其实,或许确实如此,我们都是在生活的千变万化中,随时转变着自己的思想,但有一点不容更改,那便是:父母生下了我们,所以,我们有,也有义务,让他们幸福,至少,倾听他们的唠叨。小说朴实,语言流畅,推荐赏阅。【:哪里天涯】【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 :01:22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江南,祝创作愉快!
小便黄需要治疗吗
小便黄有什么症状
产后小便刺痛怎么治
汉森四磨汤适用人群尿酸偏高的原因
孕期缺钙的危害
- 下一页:笔尖散淡生活散文
- 上一页:春秋幻觉中继续的游戏小说
- 06月21日军事给狗狗打疫苗可以预防哪些疾病位置
- 06月21日军事给猫咪舒服洗澡的巧妙方法位置
- 06月21日军事夏季饲养比格犬要警惕哪些问题位置
- 06月21日军事夏季饲养大白熊犬要警惕狗狗的空调病位置
- 06月21日军事给猫咪室内生活是最好的位置
- 06月20日军事猎狐犬怎么训练训练后喂食不可操之过急位置
- 06月20日军事猎狐梗犬中暑了位置
- 06月20日军事猫不能吃什么位置
- 06月20日军事猫一天要吃几餐根据它们的饮食习惯位置
- 06月20日军事猫咪一直舔自己屁股怎么办位置
- 06月19日军事狗狗无精打采是怎么回事图位置
- 06月19日军事狗狗摇尾巴是什么意思代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