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曾经的莲池散文

摘要：我又想起了老伯的话：“哪个娃娃来到这世上不是芙蓉仙子呢，都是的，但是后来有的人就不是了……” 这就是我魂牵梦绕切切思念的莲池么？这就是数十年来无数次潜入我梦景的莲池？怎么看着是这么陌生？那高高的池堤呢？那堤上高大的桉树呢？那堤旁流水潺潺的小溪呢？只有一池绿得发腻的池水，在微风的吹抚下在轻拍着堤岸，悠悠地向我诉说什么。

又是清明，又是绵绵细雨。湖心的小岛笼罩着淡淡的雾气。走过长长的石桥来到岛上，急切地寻找着，寻找往日的痕迹。

以前是没有桥通往岛上的，要上岛就得一口气游过数百米的距离。水的阻隔保护了岛上的树木和鸟儿，让莲池充满了生机。如今这里变成了城市里的一个免费公园，沿湖也修起各种的游乐设施。昔日长满树木荒藤的小岛开辟成了人们的休闲场所，几间红屋，数座小亭，曲曲的小径……多了几分典雅，少了些许野趣。

早生的野茅已经窜起尺许了，在这多思的季节，每一个长长的叶片都滋生出无数细小的泪滴。带着凉意的雨丝不紧不慢地洒着，似乎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让我的心旌一个劲儿荡漾。

缓缓地，就这样缓缓地走，别发出一点儿声响，把思绪理得更清晰一些，任春日的细雨在头上凝成如霜的水雾。无风，脸上感觉不到空气的涌动，只有调皮的雨丝，针尖般地在脸上轻刺，惹人想起被洁白的水花亲吻的惬意。

沿着环岛的小路走着，急切地寻找那座小小的坟茔。终于，一个长满苔癣的墓碑映入了眼帘。是这里太陡峭太狭小不值得开发？还是人们有意要保留下这一处遗迹？还好，总算保留下来了，让我的心感到了一丝慰藉。

几十年来，他就这样无声地沉睡在盘根错节的茅草之下，当时在我和伙伴们眼里那么高大那么不可思议的坟头，如今就是小岛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隆起。如果不那个残缺了的墓碑，如果不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亲历者，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下面埋葬着一个曾经那么鲜活、那么可爱的老人。我们亲手栽下的树苗，已经成材，此刻正舒展着自己的枝叶，为老人家遮风挡雨。眼睛变得模糊起来，满眼都是儿时的记忆。

八、九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年龄，夏日里常瞒着大人，走过一片农田，穿过茂密的竹林，扑进清清的莲池。

一弘碧水半池莲，宛如一张点缀着荷花的信笺，任我的童年在上面涂抹。仰面躺着，不时划动下手臂，随着水波漂流，放牧想象中的马驹。小岛、垂柳、白云、游鱼都成了我的作品。还有荷花，红的么，封它个“红孩儿”，白的么，叫它声“白小弟”，把呆头呆脑的莲蓬拨上一拨，随着它的节奏一下下点头，想象着里面的小精灵也在向我致意。

偌大的莲池成了孩子们的王国，无拘无束尽情嬉戏。不必去听妈妈的唠叨，不必再想恼人的难题，反正有的是时间，明天再去做作业也来得，我们都会这样安慰自己。这里虽然是国营的鱼场，但只要我们不摘荷花和莲蓬，不偷随手就可抓到的鱼，守池的瘸腿老伯是不会驱赶我们的。只是在我们疯得忘记了时间的时候，老伯才会提醒我们该回家去了。

他长年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式军装，载着一顶同样发白的军帽。额头上有一道显眼的伤痕。有一次他无意识地揭下军帽，我突然发现他左边的头上，有一处头发很少，头皮还陷了下去。我们都不知道他姓什么，也很少称呼他一声“伯伯”，见了他或“嘿嘿”笑笑，或拌个鬼脸，就算是招呼了；他也笑，然后就逗着我们：“又来了，可得小心，当心鱼把‘孔雀’叨了去！”

于是，我们就会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孔雀”，“咯咯”地笑着，从他的胳膊底下逃过去。

在他慈爱的目光注视下，我们纷纷跳入水中，溅起串串洁白的水花，嬉笑着游来游去。我们常常追逐着深深浅浅的阳光，潜入水里，在清亮的水下睁开眼睛，看鱼群在里面游动，把自己活泼成一条大鱼。那时的水是不会弄痛我们眼睛的。

他笑着看我们，手里的旱烟袋冒出缕缕青色的烟。

他让我们踩水，看谁露出水面高，在水面上亮出来的身体多。于是，清清的池水中，一个个或白或黑的小身躯昂昂地竖起。他便哈哈笑了，把烟杆塞进浓密的胡须中。

“烟囱冒烟了哟！”

“火车又开了哟！”

我们看着那烟雾从他头上升起，就一起欢呼起来，尽量用我们学到的名词来形容一番，把稚嫩的声音融进他苍老的笑声中。

这个国营的鱼场面积足有八百多亩。池里鱼很多，游泳戏水都有鱼过来和你相随，还不时用那小嘴触你 的身体。赶上附近人家到池里洗个猪下水什么的，那些鱼就往盆子里钻，赶都赶不走。

尽管老伯拖着有残疾的腿四下查看，不讲一点情面地从偷鱼者手里把鱼夺过来，小心地放还到池水里，仍然有人将鱼偷走。赶上偷鱼的人多，老伯的嗓音都是哑的，衣服也常常被人扯破，有时还会被那些偷鱼人推到水里。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发生怎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看着那些年轻力壮的偷鱼者，我们常常为瘸腿老伯深深地担着心。

我清楚地记得这么一件事，一个青年将一些猪肠子捆在个背兜中，再把背兜沉入到池底诱捕那些贪吃的鱼，过一会儿再把背兜里拉起来时，里面的鱼就装了好多了。

那青年一脸的凶像，就是在往带来的大筐中装鱼的时候，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角色。

老伯到别处去了，这儿没有人守护。但国家的鱼岂能由你偷？我们一群小伙伴爬上岸去，伸出胳膊将那人拦住，大声地叫他把鱼放了，还到莲池中。

那青年把我们一拨拉，将两个伙伴推倒在堤上，扭头就要走。

我立即冲了过去，把他的腿牢牢地抱住了。小伙伴一拥而上，按手的，拉脚的，到底是人多，终于把那年轻人按在了地上，有几个小伙伴怕他逃走了，就骑在了他的肚子上、胸口上。

嘈杂的声音惊动了老伯，也惊动了鱼场的其他人，老伯和几个鱼场职工赶了过来，将那青年连同大半筐鱼一起带走了。

那一次，老伯把我们带到他住的简陋小屋里，寻摸了好久，才找出些干葫豆来，给我们炒了几把香香的葫豆，说是对我们的奖励。我们在屋子里的墙上看到几张照片，其中一张都有些发黄了，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军人，他微笑着，显得那么英俊。我们问老伯照片上的人是谁，他只笑不答。直到那一天他突然倒在了工作岗位上，我们才知道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老伯自己。

在制止人们偷钓、偷捕的时候，老伯是非常严肃的，以他自己的话就是六亲不认。但空闲下来，他又恢复了和蔼的本性，笑咪咪地看着我们戏水，我深深地潜入水中，从荷花丛生处钻出来，学着水鸟的叫声，朝着老伯露出满脸灿烂的笑，老伯说我是芙蓉仙子。

我们长久坐在他跟前，听他讲从妈妈那儿听不到的故事，想象着成了他故事中好心又勇敢的孩子，成了那些激烈的战斗故事中的英雄。

我们缠着询问他都立了多少战功，消息过多少日本鬼子，他不说，只是说他所在的连队在一次守卫阵地的战斗中都拼光了，只剩了他一人。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神情特别庄重，我们不敢再问他别的了，但从他那残疾的腿上，从他头上的伤疤上似乎明白了什么。回到家里后。我会以一个孩子的所有想象力，“复原”着他的故事。

他对我们说：“哪个娃娃来到这世上不是芙蓉仙子呢，都是的。但是后来有的人就不是了。”那时，我并不太懂得他的话，望着他那深井一般的眼睛，真想变成个小精灵，溶入到那深深的井里。

他又说：“记着一个老朋友的话吧，人不能只想着得到了什么，要多想做过什么。世上好东西多着呢，你想得完么？”老伯的目光在宽阔的水面上巡视着，一时间，我发觉他是那么的苍老。

联想到那个年轻人的作为，他的这一番话我和小伙伴们都似乎听懂了――“不能拿国家的东西！”于是，我说道：“伯伯您放心，我保证不偷国家的鱼，就是鱼自己钻到我手里了，我也要把它们放回去！”

“我也保证！”

“我也保证……”

小伙伴七嘴八舌地说。

人生其实很短。几十年也不过一瞬，今天，浪迹天涯的游子终于又回到了故乡。小城变大了，变得我都不敢相认了，莲池却变小了，看上去还没有儿时的一半大。

水已不是原来的水了，而我还是原来的我么？

几十年来，我的生命之舟沿着无形的轨迹前行，一点点增长我的岁月，一点点减少我的诚实……

几十年的经历如影视中的回闪镜头，在眼前不停地切换。只满足于“违法的事不做，闹人的药不吃”，只满足于“对得起我的工资”。这就是我么？其实，我以及和我类似的人之所以没有滑得更远，是因为没有那样的机会和条件。如果有，敢说不违法乱纪么？敢说不见财起意么？敢说不贪污受贿么？敢说就不去做那些干不得沾不得的事么？

我又想起了老伯的话：“哪个娃娃来到这世上不是芙蓉仙子呢，都是的，但是后来有的人就不是了……”

老伯是突然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逮住了一个偷鱼的人，那人用一个大麻袋装了好大几条鱼，正要放到三轮车上运走，被逮住了还起劲地骂，抡起拳头来打老伯，老伯就这样突然倒地去了。

老伯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无家。人们在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床下有个小木箱子，里面除了放着老伯的几件换洗衣服外，还有二十几个军功章和各种获奖证书。人们这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带着残疾的护鱼人，竟然是一名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

起风了，雨更大更密，像一张挣不开的把人团团围住。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有了一种大彻大悟。哦，老伯，我终于明白你的话了，尽管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我不再祈求别的，过去故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未来。

以后，我还要正正经经地再活一回，认真地活，潇洒地活。那怕只有十年或者更短的光景……

哦，老伯，我多想再一次扑进清清的莲池，深深地潜下去，从荷花丛中钻出来，朝着你灿烂地笑！

真能如此，老伯，你还肯叫我一声“芙蓉仙子”

共 647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魂牵梦绕的莲池已经是朱颜改，但留在心底深处的情怀永远在心中荡漾，一个长满苔癣的墓碑唤起了我心中的回忆。一个尘封在心中的故事在我心中荡漾，这里埋着一位可爱的老人守池的老人。在我小的时候，莲池，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守池老人像个亲人似的，呵护着我们，我们称他为伯伯，他和我们很亲近，笑看着我们玩游戏，他是莲池的守护神，每当有人盗窃池里的鱼，他会毫不留情地制止，在他的熏陶下，幼小的我们也加入了保护国家财产的队伍中，和偷鱼者展开斗争，老伯伯还拿来香喷喷的葫豆奖励我们，空闲下来，他还和蔼地给我们讲故事，还给我们讲述做人的道理，后来，老爷爷为保护莲池里的鱼和偷鱼的人搏斗，倒下了，人们在清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才知道他竟然是一名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从老伯伯身上，我学会了如何做人，我多想再一次扑进清清的莲池，深深地潜下去，从荷花丛中钻出来，朝着你灿烂地笑！让老伯伯叫我一声“芙蓉仙子”。散文语言朴实流畅，感情充沛深情，借景抒情，以景叙事，塑造出一个可敬可爱的老英雄的光荣形象，他不居功自傲，默默奉献余热，把生命献给了保护国家财产的事业中，令人高山仰止，敬佩不已，不禁为之动情。全文层次井然，循序渐进，可谓水到渠成，淋漓酣畅，浑然天成，毫无雕琢痕迹，读来亲切自然，心生感动！欣赏，问候作者！【：刘柳琴】【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1:02:01 问候作者，写作快乐，冬日快乐！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回复1楼文友： 21:16:19 谢谢柳琴老师的点评！

2楼文友： 21:0 :08 一位可敬可爱的老英雄，一个值得人们学习的老人，他的光辉形象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回复2楼文友： 21:17:41 这个老人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感谢临贴雅赏！祝编安！

楼文友： 21:0 :49 祝作者创作丰收，佳作不断，江山红火！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回复 楼文友： 21:18: 9 愿和老师一起为我们共同的江山而努力！

4楼文友： 21:20:57 昔日的莲池，儿童的乐园。心中泛起旧梦的涟漪。真情无限，格调清新，自然。妙文，欣赏。

回复4楼文友： 21:56:42 谢谢老师临贴点评！

5楼文友： 21:51:57 秋语老师的佳作像山茶初开，红蕾初绽！深深滴点赞！高高滴点赞！欣赏！学习！

回复5楼文友： 21:54:47 谢谢如风姐姐的雅赏和点评。

6楼文友： 19:59: 9 感谢赐稿心灵之约！祝你创作愉快、精彩纷呈！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回复6楼文友： 20:24:20 谢谢春语老师！远握问好！

7楼文友： 20:06: 6 感谢赐稿心灵之约！期待更多精彩点缀心灵、溢美江山！

回复7楼文友： 20:2 :24 感谢老师的鼓励！

生物谷灯盏花滴丸功效

云南特色植物灯盏花都有什么

云南特色植物灯盏花好用吗

小儿脾胃虚弱怎么调理
调理小儿脾胃虚弱的药
早上后背疼起床后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