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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哭丧微型小说

你说你姓什么不好,偏偏姓么(yao),又叫什么么底改,听来听去觉得绕口也难记,估计从周易玄黄来说也是个不祥的征兆。在中国,姓名是家族里流脉相传子孙延续的表记。尤其是姓氏,可以上朔到遥远的上古氏族征战的社会。一脉相连的族人团结一致,抵御野兽和其他部落的侵扰,氏族的图腾成了族人的标志,姓氏作为本族专用的符号也固定下来了……

我摸摸头顶稀拉松软的发丝,软软的像三月天。稚嫩的小手摩挲出油亮亮的头油,纵横交错的掌纹线闪耀着油光,瞎眼算命先生看来定说是贵人,贵人啊。

说笑着,我和么底改笑哈哈地从瞎子算命先生的阴阳摊子前跑过。算命先生仰起头,露着缺牙的门洞嘿嘿地哂笑着,喊叫着慢点跑,小心摔了。

人倒没有摔,时间却跑得飞快。我第一次和么底改在一起玩星星指天的游戏时,他叫我京少,我叫他改改。我们在荡起尘土的土地上行走,我指,她猜,猜来猜去总是她赢。我说她耍赖就拥塞着纠缠在一起,趟起满身的土灰,惹得家人一个劲地喊叫男孩子就是淘。淘不淘,我不知道,反正作为女孩子的么底改是出了名的淘气。玩跳房子的游戏时,白色粉笔画出扭扭捏捏的格子,她双腿很利索,一蹦一跳从不出格。我却笨手笨脚总出错,急了,就把沙包远远滴一扔,跑远了。么底改就恨恨地瞪我,过不了一时,又梨膏糖样和我粘到一起。作为黄河儿女,我们小时候就在黄河里淘气,么底改总给我们看衣服,热辣辣的太阳晒的脸皮发烫,身上镀层赤红。我用凉凉的河水撩她,她羞涩地喊叫着要死啊,却始终不肯下河。看着我们眼馋,她会在河边土黄色的泥沙里挖出小坑,泉水泛出,她把雪白的双脚埋进去,暗自偷着乐。

河水默默流淌,一走就是十几年。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原本梳着马尾巴大辫,扑闪着毛毛眼的么底改身后跟着刚会跑的小男孩。她涩涩地给我打招呼,回来了。我“嗯”了声,本打算想再说两句,叙叙旧。可她转向小男孩,关切地抱了起来,让他叫我叔叔。听着小男孩嘟嘟的奶声,么底改眼里写满幸福,似乎忘却了我的存在。我也不好多说,搭讪了两句。我知道,我心中那个天真浪漫、淘气多变的么底改已经消失了。

夕阳下,蓝色的天被染成了浅黄,暖暖地散发着怀旧的味道。我坐在黄河边,看着默默流淌不屈不挠的流水,它们似乎有了生命,沾着艄公赤红的肩膀发出低沉的怒吼。我和么底改坐在土崖上,脚丫子空荡荡地晃悠着。我问她,你长大了想干什么?看海。看海?我疑惑地问。对啊,看看海,你看黄河多可怜啊,两边被山夹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扭捏地流着,一点都不痛快,我长大了就要看海。海多大啊,听说是天掉到水里给染成的。一望无边,无边啊,多美啊。说着,她抡着胳膊划了个圆,好像海就在身边。我嘿嘿地笑了。

你怎么姓么?太奇怪了,《百家姓》上有没有啊?

不知道,我爸姓么,我爷爷姓么,我也就姓么。我爷爷有,我爸有,百家姓就有了。我也搞不明白,说着,她露出雪白的牙齿呵呵地笑了。

我上高中,么底改就回家了。不是上不起学,好像学校和她有仇,她说学校有鬼,总想逃离不愿俯就。没办法,她就在村办的小工厂打工,我高中上完,她干了整整三年。那是家果品加工厂,一堆堆的苹果、桃子边上她和同村的女孩、男孩以及一群叽叽喳喳的妇女蹲坐着,用菜刀将果子劈开,取出中间的核,果肉扔进蛇皮袋子里,下班时过秤算工钱。她带我去了一次,车间很高很大,比教室要大二三个,房顶有两层楼那么高,透着森森的凉气,夏天不受罪。我最喜欢果子发出的浓香味,甜甜的带着酒的香气。

上大学时,听母亲说么底改结婚了。是大了肚子被男人抛弃,没办法找了个人家将就着结了婚,很丢人。要我以后和她远点,不要沾染了晦气。我只当是阵风,还替么底改难过了好一阵子。

再后来,我在大学结交了女朋友,么底改也渐渐淡出了视线,心中却始终疑惑那个“么”姓的怪异。

再后来,村里人说么底改殁了。我感到诧异,人怎会轻易地殁了。母亲告诉我,么底改喜欢的男子是外地来打工的,走时说会娶她让她等着。眼见着肚子一日增似一日,纸里包不住火。么底改的父母死命打了她几次,么底改才挺着大子嫁给村里三十好几的老光棍刘危楼。刘危楼家穷的叮当响,父母在文革初期就被整死了。刘危楼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有次在蒸馒头时,担心大锅里的水烧干,一时又没找到压锅底的瓦片。刘危楼随手拿起桌上放的像章扔进锅里,听着普拉普拉的翻动声,他似乎味到了馒头的清香。馒头蒸好,刮水时才发现里面扔得是毛泽东的头像。他们一家瞬间石化。眼看着父母被红卫兵抓走,罪名是现行反革命,把领袖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意图谋害领袖颠覆社会主义。他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熟悉的乡亲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慢慢吞噬着父母的生命就像蚕吃桑叶一样。父母被批斗,剃成阴阳头,每天游街示众,村干部要他划清界限,每天汇报父母的动态。他感觉自己成了影子,任人摆布却无能为力,身体和精神分离,头脑麻木,四肢不听使唤。二个月后,母亲受不了折磨喝了农药自杀。红卫兵说是畏罪自杀,凡是不接受人民审判的就让她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翻身。母亲的尸体暴晒广场,每天接受着皮鞭的抽打,美其名曰救赎灵魂。那些年,刘危楼活在地狱里。中国是个大地狱,牛鬼蛇神、鬼魅魍魉统治着世界。父亲冒着危险到广场收尸被红小兵发现打了个半死。回到家挨了三天也一命归西。刘危楼的精神就出了问题。

么底改的死也是从母亲口中听说的。么底改嫁给了刘危楼,心里一直惦念着孩子的父亲。孩子生了,她要照顾大人和孩子,日子过得也惨淡。母亲说着,眼里泛出泪花。那天合该有事。大早上起来,眼皮跳的厉害,心里忐忑不安。我想着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还不知应验到谁身上。门口的井也泛出白色的水雾,怪怪的。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雀也没有了踪影,剩下满树娑婆枝叶,地上落了一地碎银块般的光斑。中午12点多,太阳正旺,人影子给压在脚下,浑身汗津津的很不舒服。就听人说么底改没了。我问,怎么没的?牛二骑摩托车带她去给孩子买药,转弯时摔出去撞地上,没了。牛二骑的快吧,快倒不快,牛二说路颠,让她扶住腰。她说我不碰别的男人,转弯时就摔出去了。死时,十个手指甲都抠掉了,血淋淋的,脚下蹬出两个小土坑。看着真可怜,死的惨啊。人啊,太脆弱了。

想着十几年的发小情意,我去参加了么底改的葬礼。葬礼很简单,甚至有点简陋。村子广场中央搭个彩条布棚子,灵堂就设在中间。刘危楼傻傻地笑着,嘟囔着没了,都没了。一岁多的儿子趴在土窝里裹成了泥娃娃,独自玩耍着,尚不知道人世。稀稀拉拉的人大多是本村的,裹着白头巾,穿着土黑色的粗布衣,伸出结满老茧的手招呼着大家。我被让到礼桌上,有随五元、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的,但大多是小钞,旁边是红艳艳的被面,写着囍字充满喜庆。么底改的父母瘫坐地上呜呜地哭泣,戴孝的不多,白色也被冲淡了不少,少了哀伤,流淌着漠然。

我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礼桌旁么底改的三个兄妹站立着,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嘴里低声算计着。刘危楼傻傻地嘟噜着没了,都没了。小男孩玩够了,不知被谁抱走,头上系的白色孝帽丢在地上,被凌乱的脚印踩得脏兮兮的。

上了礼,我坐到靠边的方桌旁。么底改的二个哥哥、一个妹妹站在不远处,低声嘀咕着。传到我耳中的好像是你该分多少,我拿多少,孩子都推着不想要。原本哀伤的心里更加悲凉,好像冰冷的雨天又赶上了冰雹,很受伤的。

共 2907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说塑造了一个苦命女人的凄惨命运。一个叫么底改的女孩,从小和我是发小,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耍,长大了,相遇在一起还在一起聊天叙旧,我对她的姓还充满好奇心,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底改的命运却一波三折,令人叹息,辍学后在家里的工厂里打工,结婚后被男人抛弃,无奈之下,找了个男人将就着结了婚,后来,却听说她的男人因为母亲的原因得了精神病,么低改也在买药的途中,被摩托车摔死,而家里的姊妹们却对她的死表示出冷漠的态度。小说描述了一个女人的坎坷命运,反映出在农村,封建意识给人们带来的危害,和在混乱的年代里,社会的混乱局面,一个女人的命运也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融进了社会的潮流中,这是我们那个社会的悲哀,也给女人带来了悲惨的命运,值得人们惊醒。小说语言朴实流畅,故事凄惨,催人泪下,读之断肠!欣赏,问候作者!【:刘柳琴】

1楼文友: 12:06:0 问候作者,写作快乐,冬日快乐!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2楼文友: 12:08:47 一个女人的凄惨命运,催人泪下,读之断肠!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楼文友: 12:09:52 祝作者创作丰收,佳作不断,江山红火! 刘柳琴,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爱文学,笔耕不辍,全国第二届职工文学创作班学员。2012年荣登草根名博文化新人榜。已在多家站发表作品近百万字。

4楼文友: 19: 7:01 感谢赐稿心灵之约!期待更多精彩点缀心灵、溢美江山!

5楼文友: 19:45:59 感谢赐稿心灵之约!祝你创作愉快、精彩纷呈!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6楼文友: 10:05:18 上了礼,我坐到靠边的方桌旁。么底改的二个哥哥、一个妹妹站在不远处,低声嘀咕着。传到我耳中的好像是你该分多少,我拿多少,孩子都推着不想要。原本哀伤的心里更加悲凉,好像冰冷的雨天又赶上了冰雹,很受伤的。欣赏佳作。问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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