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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散文故乡回味

摘要:故乡的滋味,曾经是口腹的需要,今天的回味却是浓淡相宜,品味之间,回味无穷,在漫长的岁月里,想望中就好的是这一口,如今再要追寻,当时的本味却已经再不可多得了。但是当年有这种滋味打底,尝遍人间酸甜苦辣,就还可以保持舌尖味蕾上敏锐的触觉,分辨得那人生清楚,知晓那世事的香臭,看得透质地的纯浊,品得清物事的鲜腐,禁得住浮浪的诱惑,好恶分明之中、使得本味更加悠长。 我的故乡在大海边,波涛汹涌的大海是聚宝盆;我的故乡是山村,瓜果梨桃满园红的大花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是天物的恩赐,繁衍生息当有世代不绝的天赐资源,人丁兴旺靠的是丰富的蔬食的滋养。家乡的水什么时候想起来那滋味都是甜的,正如家乡的人再见面那感觉更觉是亲的,那养育了自身骨肉血脉的土食野味、在漫长的岁月里更加地令人回味无穷。

一、石花菜

石花菜在我们家乡就叫“冻菜”,《本草》称:石花菜生于浅海沙石间,形状如珊瑚,也叫鸡脚菜,长时间浸泡会化成胶质而凝固,可食而味甘性寒。这样的描写就基本与我的记忆切合了,但是真正品咋食来形成常鲜常润的味觉却非一日的吞剥之功。此物在我的家乡也曾经并非异物的珍品,而且应该说在家家户户的饭桌上也都不罕见。

而石花菜的采摘我记得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时是采取老式的潜水作业、俗称“下大头”,身穿笨重的老式潜水服,头戴玻璃窗目镜的球状“大头”,身后拖着输送氧气传递声音作用的长缆,一个跟头“咕咚”一声从船上下到不浅的海水里去,到海底去寻找海参鲍鱼贝螺等珍稀海产品,而“冻菜”只是一种副产品的收获而已,这却不是说采摘的容易而言,海底的海菜里相似形状的很多,真正的石花菜其实却很稀少,要从状似的各种海菜里辨别极不容易,只有真正有经验的行家里手才能采到,这么说什么东西都有真假良莠的区别,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看行家的手眼高低能力来甄别辨识了;而在这一年的收获当中、如果某家人能攒到一斤半斤晒干的石花菜、就极其不容易、也就够一个冬季的食用了。

再说石花菜的熬制过程,过去的农户大家庭一二十口人之众不算稀见,年三十晚上的那一锅滚开的饺子胀圆了万头攒动凫在水波中,熟后捞出来盆满钵流多多益善,一家人碗筷叠加开怀吃过年饭饺子之后,这一大锅的厚汤续着柴火还在翻滚未冷,其实这是特意留着舍不得糟践的,即使不作别用也要当作佐饭的汤水喝掉。于是年轻晚辈的纷纷邀约着出去拜年了,上一辈的老人就在家里候着后生们来拜年,正好有丰裕的时间在守侯着不肯入睡,于是添柴加火,重新烧锅,这一大锅的饺子汤就作为底汤来熬那一斤半斤的干石花菜。拜年是络绎不绝一直要到初一早晨还有人来,而这一锅汤也正好也要有这半宿的时光来浓煎淡煨,然后火到汤到工夫到才能化成浓厚的胶质。人情要熬到浓时,滋味出来才不易,记得童年拜年我去看本家的二爷守着熬老了的那一锅厚厚的清汤,扑扑地冒着热气和二爷慈祥的笑脸,最温暖最浓厚的亲情和年味的感觉浮散在浓得飘不散的心间。这熬到了的鲜而浓的一大锅汤停火后,捞出到大盆里放到自然凉,在正月寒冷的日子里迅速就结成了一锅水晶冻,在寒天飘雪的正月里正好可以良好储存而不变质,这一整个正月里每天每顿可以去切下一砖半砖的,用葱姜酱油醋等作料拌起来,那种滑溜爽脆的口感,简直人间的美味,可是我们这里也并不拿它当什么值得之物,每去一家,问一声,吃冻不?就会端出来一盆一钵,每人盛上一大碗,唏哩呼噜,吃完了还有,有的是,管够,不薄人心,故乡的人情啊!在这里是不打跌折扣的,令我几时能忘?

从来过去到今天现在,到我的家乡那里去,无论在市区的广场、还是在山间游径之旁,都有设位摆摊卖“凉粉儿”的,可是现在大多都是别的植物胶加工的,又有几家正宗的石花菜在出卖呢?海里水温逐年日升,污染也影响着水质,天然自然的东西都被从世代生息繁衍的生态环境里逼走了,我不知道石花菜如今的多寡、只是可以想象而已,更不懂得行价、定然更加珍稀了,可是那美味,在我一生中留在记忆里的清香,已经深入骨髓,不可抑制地诱惑着我,引起我梦里还乡的想望。

二、大青萝卜

一个冬天都吃大青萝卜,刚从土窖里扒出来的,几乎每家都有这么一窖的大青萝卜,种了二分地的大青萝卜,秋天收回来窖起,是要吃一个冬天的,甘甜的水果。有的埋地土浅,上面的一层萝卜都冻着了,带着冰茬切开,吃起来透心凉,冰凉脆甜爽口,还辣,那种辣是天然自然的本味,特别是那层青皮,轻易就能剥离,孩子们都不敢吃的,萝卜芯玉白翠绿,碰巧的时候,甜萝卜味同甘怡,剥皮放在那里,家人也不会怪,明天切了炒菜熬汤就得了。现在没有人自己种萝卜、窖萝卜的了,再吃萝卜,哪还有那种天然肥喂出来的天物啊!几乎连个辣味都没有,淡寡撒的。过去我们那里人吃萝卜都要念个咒语,什么咒呢?就是一句顺口溜:头辣腚臊,老娘爱吃半中腰!就是说萝卜下半截是用粪肥浇出来的,如今的人可也拉屎,怎么连那喂萝卜的劲儿都没有呢?这人不会也退化了,以后拉屎都不够人味了吧?

就是说做人好人坏人分得清当然重要,可一根正直的大青萝卜、真正地还要各截有各截的味道呢,人在哪一段也该有哪一段的好处,如果你装饰修正得太过分了,排泄物都没人味,说好话都不香,那还是个正经本分的人吗?偏有这样貌似十全十美的人混在世上,其实是真正的混世魔王,扯掉他的裤子来看下半截,原来是歪道邪了“门”儿了。

故乡的滋味,曾经是口腹的需要,今天的回味却是浓淡相宜,品味之间,回味无穷,在漫长的岁月里,想望中就好的是这一口,如今再要追寻,当时的本味却已经再不可多得了。但是当年有这种滋味打底,尝遍人间酸甜苦辣,就还可以保持舌尖味蕾上敏锐的触觉,分辨得那人生清楚,知晓那世事的香臭,看得透质地的纯浊,品得清物事的鲜腐,禁得住浮浪的诱惑,好恶分明之中、使得本味更加悠长。

共 21 7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的故乡我是去过的 ---- 那是青岛的崂山。那年去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是陡峭的山、蔚蓝的海,如再寻觅下去,还有地瓜和大葱。而能让作者回味的石花菜和大青萝卜,我倒是未曾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我想这正是原乡人和异乡人的区别吧。文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乡愁,在若有若无的一点点的缭拨人的思绪,这正是散文的魅力之所在。问好作者,。:老树老树

1楼文友: 17:51:44 思乡是新同永远的主题。

回复1楼文友: 21: :22 对头挖。

2楼文友: 2 :2 :2 故乡永远是游子的温暖所在,大家恋恋不忘的,就是故乡的口味,比如新同的石花菜和大青萝卜。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回复2楼文友: 21: 2:41 云儿一如既往支持,老哥感动挖!

楼文友: 21: 5: 0 还有老树的按语,贴心哪! 风雨路,人间爱,江山情!这妩媚,这崎岖,这葱茏,都是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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