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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赵松的小说新作(1)

作为赵松的小说新作,无论是与之前赢得关注的《抚顺故事集》,还是与更早的《空隙》相比,这部《积木书》都是出人意料的。


《积木书》 作者:赵松 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7年 月


作为赵松的小说新作,无论是与之前赢得关注的《抚顺故事集》,还是与更早的《空隙》相比,这部《积木书》都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次,他不仅远离了那种貌似传统的叙事,甚至还有意偏离了现代小说的那些常见方式,坚定而又执着地要展现出使小说更成其为小说的意味与状态。


《积木书》以场景、以人物、以物事、以事件,甚至以情态为篇什,常常把时间切开,甚至切入瞬间,刨为平面,以有点像速写或素描的方式,形成一幅幅文字的画面,给读者“看”。进入小说的内部,“看”也是一个极为醒目的动词,是人物被赋予的最多的姿态,也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字。


人眼的视力范围左右不过九十度,盲区几乎包裹了人的大半身体,这是人的局限,也是人的处境。而赵松知道,还有很多是看不见的。于是他就遵循了创造的法则并忠实于这看不见,让它从文字中降落下来,作为更大的遮蔽。他为人物打的光都是一束束的,从头顶上方斜射下来,人在光圈里,局限于此,其外全是黑暗,同时也就另外形成了叙述链上的一截截空白。


他封闭了人物,并不给出太多。《积木书》中的人物都没有姓名,身份也多不完整,甚至暧昧不明,连身份也没有,只是他或她……他们在某一个场景出现,在某个时刻,或成群结队,或孤零零一个,他们被封闭于一时一地,恰如封在某块积木里,他们不出来,我们也进不去。但我们可以看,像叙述者那样看。看是确切的,可感的,看即是证实,也是唤醒。


无论是人物,还是读者,都是时时是在看的。看到的是实体,是局部,是眼下,是此在,人物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其实赵松小说最有意味的也恰恰在这里。在看不见与看见之间,封闭与呈现之间,现实与虚构之间都毫无疑问地形成了 。阅读中你时刻要跟那不确定性搏斗,在令人沉溺的暧昧性中挣扎,它们总是令你更深地承认现实,也更着迷于文字所带来的无限可能,它们总叫我在若有所失的惆怅中,深感手掌心里的积木个个都有着细小的坚实……你几乎不能不去追随那些文字中的目光,看到他们,或她们,群体或个体,看到不断打开感官世界,从麻木或倦怠或委顿中唤醒自己。


因为看,和凭借于看,笔触就可以伸向更远的人,那些不相干的客体,无法进入自我生命圈的陌生者。《积木书》常常写到路人,他们都在路上,在地铁站,在路口,在高架桥上,在栈道,在火车里,在空室,有他有她,有男女老少。他们跟我们之间隔着空间,隔着一切。路人的身影,姿态,晃动,脸孔,全部聚集于目光下,在经过文字的重塑后,结为一粒粒自由而有生命的积木……就连作者自己也是路人,是暂且寄身于这个世界的投宿者。看路人何尝不是看自己?在变动不居中,自己又何尝能够看个清楚?归根结底,自己也是陌生人。小说集中常有“陌生人”这字眼,常有陌生人涌现。


不可忽略的是,在《积木书》中,场景、风景、情态、日常事物与人物具有同等的分量和地位,同样进入看的领域,它们细致丰富,构建了作者着意追求的叙事空间。事物微小,本身自有无限烟波,一只琥珀里的苍蝇竖着那只细脚,剔除了所有生命焦虑的气息,一刹那便是永恒。


积木可看,可碰触;可推倒,也可搭建;可思索,也可变幻游戏。眼耳鼻舌身意,感官当然并非仅局限于眼睛,感知远不仅受制于看,《积木书》在色彩和形态之外,亦声音纷繁,气息万千,软与硬冷与热各种质地可触可感。赵松相信直觉,相信直觉是小说的源头,相信直觉的动力、流动性与交融性,因此《积木书》才如此有质感,如此饱满细腻,想象力才如此得以无限扩张。直觉或感知,均是文字和艺术的酵母,但落地苹果,他伸手接住时,在他那里,单单是看,就很有力量了。


(编辑: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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