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代贪官递交有条件投降书

《经济观察报》2012年度观察家年会暨第二届中国改革峰会于12月19日在北京召开，著名的北京大学教授张维迎在会上发表了演讲。大概出于职业习惯，张教授在演讲中提出了一个颇具经济学味道的概念：“存量腐败”。

所谓存量，在经济学上通常是指某一时间点上已有的生产积累的产品、货物、储备、资产负债的结存数量，与流量相对应。将存量用于腐败，大概是指已经发生、没有解决或尚待发现的“腐败”行为。

张维迎认为，如果对存量腐败“算旧账”，则可能使反腐败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他说，“反腐败可能亡党，但是也可能救党，完全取决于我们怎么样反腐败？”那么，怎样的反腐败才可以救党呢？张维迎说，反腐的目的是建立廉洁、高效政府，而不是为反腐而反腐，更不是为了杀人。因而他建议，十八大之后不再腐败的官员就既往不咎，十八大之后继续腐败的官员新帐旧帐一起算。同时，要启动政府官员的财产公示，研究超过合理收入之外的部分，究竟是没收，还是交税之后就归官员自己。对此，“应展开全民大讨论，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全民公决投票，求得民众理解。”

为什么要对存量腐败既往不咎？张维迎认为，腐败有“创造价值的腐败”和“毁灭价值的腐败”之别，上个世纪80年代、90年代，所谓腐败，很大程度上是民间从政府官员手里面赎买权利，通过这种赎买使得资源得到更有效的利用，原来不能使用的资源，现在民营企业可以使用，所以他们创造了更大的价值。“腐败的过程当中，也是释放了政府的一部分权利。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也推进了中国的市场化改革”。这是“创造价值的腐败”。就是说，这种腐败是积极的、促进中国市场化改革的、有利于资本发展的、具有进步意义的腐败。

为什么对后一种腐败要“咎”呢？因为后一种腐败不再是民贿赂官，而是官贿赂官，也就是买官卖官，是政府官员滥用权利，特别是对已经本来释放到民间的权利进行腐败，不利于资本发展，属于“毁灭价值的腐败”。

张维迎的该不该“咎”，不在于腐败不腐败本身，而在于腐败对资本、“价值”的作用。说明白一点，标准在于腐败是否有利于中国的“资本化”，只要符合这个标准，腐败也是权力的释放，是有必要的。过去，我们揪出来的多数贪官，实际上他们在促进着中国社会的“资本化”，让土地、煤炭、黄金、稀土、森林等国家资源被私人老板“得到更有效的利用”，有利于化公为私，化全民为少数，有利于民主化。总之，那些土地奶奶、什么“三多”，都属于“创造价值”的、释放权力的先驱者。

最耸人听闻的，莫过于“官员造反说”。如果我们不对过去的腐败有一个了断，反腐败不可能成功，如果措施过于强硬，轻则政府官员可能会消极怠工，使政府处于瘫痪和半瘫痪状态，重则导致政府官员造反。如果这样，老百姓可能不答应。

最混淆视听的，莫过于反腐败的“权力斗争说”。他说，“抓你不抓你，可能不在于你是不是腐败，而在于你是听话还是不听话。这样的话，落马的腐败官员其实不一定是最严重的腐败官员，甚至不一定是真正的腐败分子。”权力斗争自古有之，现代各国借反腐败搞权力斗争的也不乏其例，但不能因此而否定反腐败斗争。中国近年来在反腐败斗争中被抓的官员难道都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张维迎的演讲“内容丰富”，无需一一引证。从宏论中，读者很容易体会到他对于“创造价值的腐败”的挽歌。他甚至说，现在官员之所以腐败一个原因是他们的名义工资，或者叫官方定的工资太低，所以他们不得不用额外的收入补贴自己。所以他呼吁，应提高政府官员的合法工资，也就是高薪养廉。

本文对张维迎演讲的内容做了一些论据的归纳，并没有太多的论证过程，相信人们都有一颗明亮的心。更多的关注，可以百度“张维迎反腐败的两难选择”。笔者倒是认为，大概是十八大以来的反腐高压态势使得一些有“存量”的人稳不住了，于是就要找一个说客，而张维迎的个人发展史就是一个现代版的“苏秦”。看看现代苏秦的说辞吧：“南非图图大主教在曼德拉当选总统以后，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我（张大教主在中共十八大新班子当选以后）在这儿加上一句话，没有理性就没有未来，如果我们不能够理性的处理我们现在面临的腐败问题，如果中国的反腐败不能走出我刚才讲的那样一个两难选择，我们将被持久的锁定在腐败陷阱当中不能自拔，中国不可能有光明的未来。”

只不过张维迎此次的说辞并不具有图图大主教的宏阔，更像替贪官集体递交的一份有条件的“投降书”：只要中央答应对十八大前的贪腐既往不咎，对贪官名下的亿万资财补税后还留给贪官，并保证提高高薪养廉的标准，那么，我们投降，保证不再贪腐，还中国一个光明的未来！

共 184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腐败是当下的一个大问题，腐败本身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应该接受惩罚。现在竟然弄出一个“存量腐败”这不是在给贪官们找合理的借口吗？而腐败这个问题到底要如何处置，的确值得我们思考。【：海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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