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生日快乐短篇小说

小吃店空无一人。靠墙摆放的桌子，让中间过道从门口没有遮拦，没有曲折地直通到厨房。此时，厨房里正炖着炒香锅用的牛骨头汤，弥漫开来的香气让这冷清的店堂显得忧郁。这是北方的冬季，黑漆漆的夜已经压在玻璃窗上，那么，这本该属于傍晚的六点就有了夜的肃静。

娟子向门口张望的同时心里禁不住生出不满，不满前面的旅店为了保暖而盖的门斗子挡了生意。说心里话，她的店本来就胡同里，被这门斗子一挡，从胡同口根本看不见店和招牌，如果不是附近的板材装饰商场和与之比邻的大型货场有一些熟客，她这个小小快餐店在冬季是很难维持的。所以，每年冬季一到，娟子的心就如同贴了一块膏药一般，贴得她胸闷气短。

前些年，她跟旅店老板吵，骂，甚至发生撕扯。可旅店老板就是那几句话，这门斗子不是你来我才盖的，你打听打听，我开店十年了，年年冬天盖，春天拆，别说你来，就是皇帝老子来了这门斗子也不能拆。实际，娟子也知道自己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女儿生活，人家不欺负就不错了。可是，她就是要在人前表现的得强势，传递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旅店老板骂她母老虎。娟子听了不但不恼，还摇头晃脑地说就是母老虎了，咋地。而她也不自觉地扮演着母老虎，尤其店里来存心挑剔和想赖账的人，娟子更是文武全来。

有一次，店里来两个吃饭的人，付账时说是吧的，要挂账，娟子说小本生意不接受赊账，两个小伙子就骂脏话，娟子进厨房拿根擀面杖出来，往桌上一墩，说老娘什么人没见过……那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付了钱。出了门还骂她母老虎。娟子把钱拿起来，心想，母老虎就母老虎，有什么。可她女儿不这么看，觉得她太丢脸，每次看见她泼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冷冷的。那种瞧不起和厌恶暴露无遗，而且时不时地说她的数学老师如何优雅如何文气如何说话温柔，说完还叹气，说自己怎么没那么好的命，有那样的妈妈。娟子听了，心里生气，大骂，放屁，优雅文气谁不想，可是得有那样的环境啊！我要是文气优雅，早市上能买到便宜菜，能概不赊账，哼，能把你养大，供你吃，喝，还买名牌鞋。这些话只在心里想，可说不出来，但女儿再说数学老师如何好时，娟子没了好气，皱眉数落女儿，当然说出的话难听，例如数学老师好，你上她家去啊！让她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女儿自然是不高兴，说她不可理喻，说蛮不讲理等等狠话。她就如同 了一刀，控制不住地火，骂女儿不知好歹什么的。事后，她也觉得自己对女儿太粗暴，就像一个顾客说的，跟孩子好好说话。她当时说，我骂她都不听，好好说更不听了。所以，她和女儿一说话，火药味就很浓。

实际，她的内心是焦躁和害怕的，所以只能用强来掩盖这怕，就如同一个在黑夜里走路的人，要唱歌或者大喊来跟自己壮胆一般。她大声吵架，大声训斥女儿，大声地跟小贩讨价还价，实际是自我壮胆，她不能表现弱，如果她弱了，女儿就会没有安全感。于是，早上一睁开眼眼睛，她就把自己变成了战士，也变成了特高科，她时刻盯着女儿，对任何能引起她担心受怕恐慌的事，都蛮横地制止。即使这些恐慌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了，也许根本不能发生的。例如，女儿说跟同学上公园玩，娟子就联想出一堆危险，然后阻止女儿，阻止不了，她就问男生女生，叫什么名字，而且规定几点回家，如果女儿规定时间不回来，她就一遍遍打，打到女儿关机为止。自然在女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跟她吵架。娟子有自己的理由，说怕遇见坏人。女儿反驳，说哪那么多坏人？娟子说，坏人脸上还贴贴啊！女儿说，不贴贴，那么坏人就无处不在，那么来店里吃饭的也可能有坏人。娟子立即怒了，说你巴不得来坏人吧！女儿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娟子一听，大骂女儿，什么不孝，什么狼崽子了，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解恨说什么。女儿气得脸红红的，跟她大吵。

今年开始，门斗子的烦恼退居二线了。因为女儿已经不是光跟她顶嘴吵架那么简单了，而是像玩打地鼠，这事按住了，那个又蹦出来了。例如迟到，上自习课玩，接老师话，考试的时候坐在操场看小说，跟男生出去看电影，总之娟子的心每天都是悬起来，惶惶不安的。只要一开家长会，娟子就做低头认罪状，因为每次老师批评的学生中肯定有女儿，会后，赶紧跟老师一连声地道歉。回到家，娟子说你能不能别惹麻烦，别让妈妈每次跟老师低三下四地跟老师道歉。女儿瞧不起地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这把她气的，吼道，我不是为了你嘛！女儿说我可不用你为了我……她也想跟女儿和气些，可说着说着就吵。

一天晚上，她关完店上楼。见女儿在卫生间，她坐沙发上，居然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九点半了，女儿进去最起码一个小时了。她把耳朵趴在卫生间门上，听见女儿在里面一边咯咯笑一边说谁跟谁好了。娟子的火呼呼地冲到头顶，喊女儿出来。女儿在里面说等会儿，这么墨迹呢！墨迹是女儿的口头禅，这一年来，只要她开口，回敬她的就是这两个字。娟子被这两个字刺得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痛。于是，她哐地一脚把门踹开。凶神恶煞般站在门口，女儿被吓了一跳，啪嚓掉到地上，她边捡边说了句，你有病啊！这话无疑等于火上浇油，她像火球般冲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女儿愣了，几秒钟后就如同炸药包般嘭地炸了。大声喊我恨你，要不是你能是单亲家庭，要不是你我能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都是你不好，还有脸说我……娟子第一次听见女儿说这些，当时吓愣了，她只觉得手脚冰冷，身上如同被抽了筋骨般，眼看着自己一寸寸地萎下去。那天晚上，月光还算皎洁，夜晚还算安静，她躺在卫生间的地上好久，没人理，女儿还在屋里叽叽咯咯地打。那个时刻，她想死去，再也不想活了。想想女儿小时候趴在她枕边，抱着她的头说妈妈，亲亲，亲亲的情景，泪如泉涌。

从那天开始，娟子开始长吁短叹，女儿跟她也如同陌路一般。娟子只是希望女儿在该上学时上学，该工作时工作，该结婚时结婚，无风无浪的，无惊无险的，无灾无难的就好。想到这，娟子叹了口气。

现在，愈演愈烈的忧郁越来越明晰地在空无一人的店里游荡。娟子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对着黑暗惨惨一笑。今天是周六，这个时间不会再有客人了，上午女儿她出去上英语课前，她站在那，看着一脸漠然的女儿，想说今天妈妈的生日，早点回来。可是，话就在喉咙里转啊转，最终没有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打赌，堵女儿还记不记得她的生日，还会不会跟她吃饭，会不会对她说生日快乐。因为有了这个赌注，从下午四点半开始，她就一会儿一瞧门口，瞧来瞧去，就把暮色瞧进来了，又把黑漆漆瞧进来了，可就是女儿的身影没瞧进来。最后一个客人是五点四十走的，娟子失魂落魄地看着空荡荡的店，沮丧越来越多地涌上来。

她还是忍不住给女儿发了个短信，问什么时候回来。女儿说上奶奶家。这是女儿的惯例，几乎每周上奶奶家住一晚。以往，娟子会给前婆婆打，告诉老人催着女儿早点去。可是，今天，她不想打这个，而是告诉自己赌输了。这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让她心底最后一丝幻想破碎了，苦笑挂在嘴角，在凝神看着黑夜时，一丝柔弱挂在脸上了。

店里安静依旧，娟子已经提不起兴致干每天都做的事，尽管有一堆需要准备明天用的食材。可是她不想干，在这个时刻不想干，就什么也不想地呆着。可是，大脑却不肯，脑海里如同电影回放般浮现了很多情景。她想起，上次前夫从广州回来探亲，给女儿买了个苹果，于是，女儿整天不离手。娟子给前夫打抱怨，说影响学习，还不如给她钱，说女儿上学费用大。前夫不耐烦，一句话没说啪地把一撂。离婚时，娟子因为抚养费差点没跟前夫闹到法庭，所以，一直很僵。娟子觉得抚养费是女儿该得的，如果她不争取，那么对女儿不公平。当时，女儿三岁，她跟前夫打架，女儿就躲在她身后，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浑身颤抖，脸色比白纸还白。后来，丈夫去了广州，又结婚有了孩子，可能也是惦记女儿，所以抚养费从来没差过，而且过年过节，女儿过生日时都会多几百块钱。尤其这几年，女儿大了，更是会给女儿买这买那，所以，女儿开始说爸爸好。娟子要是说一句她爸爸的不好，女儿一定跳起来跟她理论。想起这些，心里更泄了气般软弱了。

墙上的石英钟指向七点了。娟子盯着一蹦一蹦的秒针，犹豫是关店还是再等一会儿。而秒针如同不高兴她的盯视一样，沉闷起来。于是，她长呼一口气后收回目光。甩甩头，决定干点什么来消耗一下拥堵的心绪。就这样，她转身进了厨房，骨头汤还在兴高采烈地咕嘟着，娟子有些恶毒地啪地关上火。看看早上准备的菜，一咬牙，打开另一个灶，放锅，烧热，之后嗞啦啦地炒起来。香辣的味道充斥鼻腔时，泪水没有预兆地滑出来，一滴滴地落在灶台上，发出嘶嘶的如同吸气的声响。泪水滴下来越多，她越生自己气，于是用力挥动锅铲，那夸张的动作仿佛不是炒菜而是击鼓鸣冤。

半个小时后，娟子坐在店里，离门口最远的桌子上，饭菜的香和热气腾腾让冷清有了活泛。这活泛反倒又勾起已经收住的眼泪。她骂自己，想拿出平日的刚强，可是不行，她的力道跟着风逃跑了。于是，她回身拿了瓶啤酒，喝了起来。

董小强是在娟子喝第二杯酒时，带着冷风和雪花闪进来的。他身材不高，有些偏瘦，脚步轻，感觉不是走过来的而是飘过来的，眼神闪闪烁烁的有点贼贼的感觉。让娟子本能地不想让他停留。她说关门了。董小强的眼睛还在四下撒目，瞧着娟子，有点犹豫不定的表情挂在脸上。于是，他又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娟子本能地站起来，又说关门了。可是心里感觉，董小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果然，董小强看着桌子上的菜，青紫的嘴唇抿了抿，喉咙动了一下，脸上更加阴郁。娟子下眼皮噗噗跳了两下，潜意识里不想得罪董小强。于是，再次开口时，就有了讨好的语气，说关门了，一会儿家里人就回来了。这样说，心里却有一丝庆幸，不会有人回来。

董小强确实很饿，他舔舔嘴唇，说我就在前面货场干活，以前来回过。又补充说东头的建华地板。货场的人是小店的主要顾客，刚才四点半到五点那个时间段还有几拨呢！既然是货场的，肯定刚干卸完货，娟子上下打量董小强，心里想也许自己敏感了。于是，神情松快起来，连哦了两声。想了一下，既然打发不走，那么今天又是自己生日，那么请他吃吧！高高兴兴的不是更好。于是，说这些菜我刚炒好的，还没动几筷，你要是不嫌弃，一起吃吧！董小强怔了怔，娟子以为董小强怕不好算钱，补充道，不收钱。

董小强根本不在前面货场干活，只是给货场东头送过货。自然也没来过娟子的小店。虽然他刚才撒谎了，也属于正常，就像买东西时说是回头客而让老板打个折扣的道理是一样的。可是，现在董小强撒谎不是为了打折扣，而是因为说来话长。

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从前天说起。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送完货，骑着空车往回走，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仰头看着天空中一群飞过的鸟，那鸟在冬日的阳光扑棱着翅膀自由自在地飞，董小强想起在家时，他最爱在地上撒上金黄的谷米扣上筛子，等鸟飞下来一口一口地啄米时，拉绳子把鸟扣在筛子里，拿到炉膛烤，那才叫香。想到这，吧嗒着嘴，呵呵傻乐。

就在他美的时候，咣当一声，三轮车撞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凯美瑞上。那辆凯美瑞什么时候停下的董小强没看见，所以突然的撞击把他跟三轮车一起侧翻在地的同时，也吓得够呛。尤其听见，啪嚓一声的时候，更是魂飞魄散以为自己的骨头碎了。等回过神，动动身子，发现自己哪也没碎，而是凯美瑞的车灯碎了，而且碎了一地。此时，快要走到自动柜员机取钱的车主见此情景，钱也不取了，边往回走边对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董小强吼，马路这么宽，也没几辆车，你干嘛非往我车上撞呢。董小强顾不得回答车主，站起来马上扶三轮车，三轮车安然无恙，董小强松口气。可是，看见眉毛紧急集合地拧成两条蚯蚓车主奔过来，松的这口气又提上来了，看看地上的碎片，脸苦了，比苦瓜还苦。他前后左右地看看相对还算宽阔的马路和相对还算稀少的车辆和行人，心里想怎么就撞车上了呢？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明明没有车，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呢！车主走近了，恰巧听见，又吼，会说话不，什么叫突然冒出来呢！我这么大的车你看不见啊！你眼瞎啊！董小强心想，怎么骂人呢!想回一句，你才眼瞎呢！可是，不敢，瘪瘪嘴，看地上的碎片，委屈的，冤屈跃然脸上，嘴里说不怨我。车主说不怨你，怨我了。董小强说，也不怨你，说完指指天空，说怨鸟。车主一愣，抬头。天空中白云悠悠，阳光明媚，根本没有鸟的踪影。车主疑惑地把目光又投向董小强，过了几秒，霍地恍然大悟，一丝被戏耍的愤怒呈现在脸上，又吼，别说没用的，赔钱，五百块！

董小强如同挨了当头一棒，一缩脖子，立即慌张了，说俺没钱。这遍说完，又说一遍，俺没钱。车主说你没钱，给家里人打，让家里人送钱。董小强说俺家在农村。说这话时，有了可怜巴巴。车主说你家在农村你也不能不拿钱啊！董小强依然可怜巴巴地说我没钱。车主说你没钱，你往我车上撞。董小强说不是我非往你车上撞，而是那鸟。一提鸟，车主又抬头，扑进眼帘的阳光刺痛眼睛，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说赔钱。董小强还说没钱。车主说你没钱也不能耍臭无赖啊!董小强说我没耍无赖啊!车主盯着他看，仔仔细细地看，如同要看出他到底有没有钱一般，他的眼睛就四处游移躲避车主。后来，董小强觉得坏就坏在他那双小眼睛上，因为车主说，一看你这双眼睛就不是什么好人，贼眉鼠眼的，也可能还想讹我吧！董小强对车主的无限联想愤怒，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这一大声，车主立即打喊来两个穿白色饭店制服的小伙子，对董小强说，我也不跟你废话，把三轮车留下，拿钱赎车。董小强这下急了，急得口齿不灵活地磕巴，说三轮车不是自己的，是老板的，千万不能扣了三轮车。说这话时，那不知所措的茫然让他看上去如同迷路的孩子。车主说，那我不管，拿钱赎车，要不就拿车抵灯，三天时间，你自己掂量办，过了三天就卖。说完，给他留个地址，指挥了两个小伙子骑上董小强的三轮车走了。

共 11129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有些话，不是不能说，有些事，不是不会做，而是不知所措，这是一篇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小说。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娟子，一个弱女子独自带着女儿生活，这其中的艰辛让她在人前扮演母老虎的角色，只是为了不被欺侮；她耍泼，大声地呵斥女儿，能拿起擀面杖与吃饭不给钱的小混混大声叫嚣……只要能少花钱，只要能不赊帐地拿到钱，娟子觉得母老虎就母老虎；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儿，处于叛逆时期，对什么都看不顺眼，自我意识强烈，她看不惯妈妈的不文雅，因瞧不起而厌恶而顶撞；娟子对女儿的打骂，让她们之间的矛盾日益升温，直到故事发生的那天，那天是娟子的生日，娟子多希望女儿能像小时候那样，亲亲地在她的怀里，喊她生日快乐；从早上女儿去学英语开始，娟子就开始盼着女儿回来，能和自己一起吃饭，直到晚上七点，失望的娟子炒了菜独自吃饭；董小强是一个蹬着三轮车送货的大龄小伙子，因为没有钱一直娶不到老婆的农村人，为了彩礼钱来到城里，而在送货过程中的不专注，使他撞了一辆轿车，车灯坏，一系列的事件，因为没有五百元用来赔付，使他拿不到半月工资和押金；饿着肚子的董小强来到娟子的小吃部，娟子最终请他吃饭喝啤酒，两个人相谈甚欢，都暂时忘记了彼此的烦恼，直到董小强羽绒服里的刀子滑落在地上；董小强把刀子对准了娟子，血已经开始流下来，娟子没了反抗的能力，但是，当外出的女儿出现在门口时，强烈的母亲意识使娟子奋起不顾安危地反抗，女儿也在这个时候加入进来，母子连心，终于把董小强擒获；妈妈，生日快乐，这个字眼真的好温暖，是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故事生动形象，发展合理，就如女儿的青春期，就如娟子的强自逞强的个性与骨子里的软弱，还有董小强的憨厚的外表下那颗无奈的心，被逼迫铤而走险的过程，一一道来，文笔自然，情感真挚。这篇文字值得读者思考：如何对待青春期的张扬个性的叛逆期的孩子们？如何对待那些憨厚朴实的农民工？也许，我们换一种方式，痛苦或者悲剧就不会发生。单亲家的孩子，以及孩子的父母，其实都有各自难念的经。本文充满正能量，不管经历多少风风雨雨，相爱的母女终是冲破种种误解，得以相拥，而恶徒没有好下场。读罢此文，感动不已。问候作者，编者倾情推荐。【：清影儿】 【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0:00:02 看到母女拥抱在一起，看到女儿懂得娟子时，编者禁不住泪流，为这个不容易的单亲妈妈。问好作者，感谢您赐稿流年，祝您愉快。

2楼文友： 1 :00: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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