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作家专栏娘的那棵小枣树散文

摘要：小枣树栽上后，娘和爹也没有怎么照顾它。为了生活奔波，农家院对于这些植物从来都是粗辣辣的对待呢。只是在暴风雨来时，爹娘是要找一棵木棍将长得越来越高越壮实的小枣树固定住，即使是这样，第二年，小枣树差点被邻家二哥的黑牛啃掉了。娘虽然很生气，但是远亲不如近邻，俺娘没发作，只是对着遍体鳞伤的小枣树，唉声叹气，希望它能度过难关。 1【娘的那棵小枣树】

当初栽这棵小枣树，爹是不让栽在猪圈后面的，爹的意见是在那里栽植，一旦枣树成材料了，会遮挡猪圈的光线，这对于十分迷信的爹来说，风水先生的一句话就是圣旨。我们全家绝对服从，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在这件事上，娘磨了爹好几个晚上，可谓是吹尽了枕套风，爹是雷打不动，怎么办呢？娘就是想让这棵小枣树有足够的粪水供养它。情急之中，娘去求了屯子里的风水先生二大爷，刘老头。这个斯文的有点出格的男人。你必须拿点礼物打点他，否则，二大爷不会理你。

娘拾掇了四斤精粉，二斤糕点。都一一用报纸包裹好，趁着俺爹去田里干活，沿着小路去了二大爷家。二大爷正在书桌上写书法，那字体苍劲有力，一点不像二大爷那瘦巴巴屎壳郎似的身材，娘晓得二大爷的性子，先是在他家风门口咳嗽了几声，接着，轻轻的叩门，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夕阳的余晖照在娘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美丽的纱衣。二大爷是自己一个人过，老婆死得早，二大爷只有一个儿子，十三岁那年还掉进荷塘淹死了。二大爷从此没再娶。就给人家看房宅坟墓地址为生，不过，二大爷作风严谨，从不曾在屯子里留下八卦和什么绯闻。大家都很敬重他。

二大爷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就说了一声：“门没插，可以进来的。”

娘进去，将提留的好东西放在书桌上，“二叔，也没啥孝敬你老，这不，匀了几斤白面，二斤蛋糕。看看您。”

二大爷咽了口唾沫，喉结处明显的凸起，咕咚咕咚的声音撞击着娘的耳膜。“说吧，你女子是无事不登我这寒酸屋。”二大爷自然清楚，娘是有求于他，无功不受禄。这是二大爷秉性的做人原则。

娘顿了顿，说：“是这样子，俺家你侄子死犟死犟，我说不动他，俺就想把一棵小枣栽在猪圈后面。”

二大爷捋了一下三羊胡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看看，随便扯扯谎？”

娘的脸腾地红了，点了点头。二大爷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说：“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娘赶紧撤了，回到家。蹲在灶前准备生火做晚饭呢，二大爷隔了半个小时，来了。二大爷没有直接进屋，当时爹在院子里搓草绳，要收山呢。二大爷是稀客，这一来，俺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拍拍身上的灰尘迎了上去，“哎吗，二叔，你咋来了？我说呢，今早上俺家大白杨树上，两只喜鹊在唱歌，原来是你这个贵人来了，真是稀罕，今黑别走了，咱俩整点小酒 晕晕。”二大爷摆摆手说：“不用呢，我是溜达就来到这里了，我说，你家猪圈这里有点光秃秃的。”

二大爷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了风水上，这不得不让爹竖起耳朵细听。爹急忙挫了一巴掌好烟叶子，给二大爷的烟袋锅装满，点着。自己则蹲在地上，捻了一只喇叭筒。两个人就像两只苍鹰蹲在院子里，讨论着风水问题。娘做好了饭，回到院里，二大爷背着手已经走了。这一晚，俺爹主动说了，要在猪圈后栽植那棵小枣。娘不仅暗自窃喜。

小枣树栽上后，娘和爹也没有怎么照顾它。为了生活奔波，农家院对于这些植物从来都是粗辣辣的对待呢。只是在暴风雨来时，爹娘是要找一棵木棍将长得越来越高越壮实的小枣树固定住，即使是这样，第二年，小枣树差点被邻家二哥的黑牛啃掉了。娘虽然很生气，但是远亲不如近邻，俺娘没发作，只是对着遍体鳞伤的小枣树，唉声叹气，希望它能度过难关。娘将露天厕所的粪水舀到小枣树底，喂它.这么着，小枣树在被牛啃了后，奄奄一息了两天，第三天居然又活过来了，而且，仰着小脑袋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娘兴奋极了，偏又在第二年结了几枚枣子，娘呵护着却也被黑牛钻进院子，吃了小枣呢。本想尝个鲜。小枣树落户我家时，我还在中学读书。

小枣树慢慢的在岁月中长大，我和弟弟也读书工作，一点点走出了老家的巢穴。对小枣树的记忆只停留在，每一年秋天，娘摘来的枣子，留给我们的那一刻。小枣树摇身一变成了一株参天大树，当我发现这些变化后，我已经远嫁他乡，做了别人的新娘，孩子的母亲，婆婆的媳妇子。纵然有很多过往可以忘却，唯独娘亲每一年，骑着自行车，走十几里山路辛辛苦苦送来的那一小筐枣子。

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当娘斑白了头发，对许多农活干不动时，也不愿轻易张嘴求她的儿女。直到今年，六十四岁的娘，那天中午打对我说：青儿，有空吗？来家帮妈摘枣子，娘上树有些打怵了。”娘从不曾求过她的儿女，这次，我眼睛湿了。我当天收拾了一下，坐车赶回了老家。

刚踏上那条返乡的路，我的心就沉静如水，没有了尘世的喧嚣纷扰，这份沉淀就像一坛老酒，还没拧开盖子，就有一股子香味扑面而来。满眼的狗尾草菊花映入眼帘。一抬头在靠近娘家的园子，那棵小枣树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然在阳光底，那些密密麻麻的果子红的黄的绿的就如一枚枚小灯笼镶嵌在大树枝桠间。简直是美不胜收！香气飘来了，浓浓的枣子香，像喝了一口蜂蜜！娘捆着围裙出来了，娘瘦弱的身躯看着让我心疼。娘说：“以为你忙，不会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接过我手里为爹买的一壶酒，“又破费钱了？你爹现如今也能挣，以后别乱花钱呢，你们还要换房贷。”

总不能空着手回老家，爹稀罕喝点酒，一辈子就好这一口，我做女儿的，当尽这个孝道。因为明天还要赶回单位，我衣服换下，穿了一双娘的布鞋，娘找来了一根竹竿子。一个袋子，趁着天还没暗下来。开始采摘枣子。

踩在猪圈上能够到的，不必用竹竿敲，用手摘得枣子不受伤不破损，高的树干够不着，也危险。只好伸出竹竿敲打，但是，有很多枣子都掉进了猪圈里，娘养的两头肥猪，也跟着吃枣子，不多会子，小半袋枣子呢，娘笑眯眯的计划开了，送给弟弟一些，我一些，剩下的还要给我姨，她家没有，娘兄弟姐妹九个，谁个不是她的牵挂？倒是我的舅舅们过的都不错，不用娘惦记着，又是大舅舅的儿子，我管他表哥的，考上了东北财经大学，现在是博士生呢，一家大公司的副总，逢年过节，大鱼大肉的拉一车回来，也要送一份子给娘。娘就心里难受着，没有什么换人家的，就把这小枣子现摘的，送一筐给我大舅舅，嘱咐我大舅舅晾好了留给我表哥呢。

这几年，娘的小枣树一直处于昂奋状态，硕果累累，长的枝叶茂盛。就像一个青壮年汉子，在广袤的大地上弓着腰劳作着。

竹竿打落的枣子，掉在脏地方就不要了，娘找来簸箕把不好的枣子收到了簸箕里，娘也舍不得扔掉，想用井水洗干净，晒干了，熥水喝，可以养眼补血呢。娘这一刻就像捡了金元宝似的开心，一边往袋子里装枣子，一边乐呵呵的计划，等枣子卸完了，赶明个就坐车去我姨姨家串门，她们姐妹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顿饭呢。娘还说，要去城里弟弟那里和我家住些日子。我清楚娘只是嘴上说说，娘到我弟弟那里，不愿坐便，下楼到公共厕所去。睡床一宿几乎没合眼，每次住弟弟家都会小病一场，可是一坐上返程车，手脚轻快，回到家那个高兴劲儿，比吃了猪肉还欢喜。

我新买的楼房，娘还一次没去呢，怎么邀请她，甚至要拖着她的胳膊，娘也不去。娘说不习惯城市。我无语了。我不能强求娘，只好抽时间回来陪陪爹娘。

一只装水泥的编织袋，盛满了小枣子！娘说：“今黑割把韭菜，擀老面吃。”

爹也很开心，将那袋子枣儿放在大秤上一秤足足四十斤哩！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一斤五元钱还能卖二百元呢。可爹和娘都统一口径，不卖！留着送人。

枣树如释重负的伫立在晚霞中，像一个俏媳妇子。娘打了卤子，放好老面，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井台上，吃着韭菜面，唠着磕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屋子，出来手里多了一炷香，娘说：“ 枣树是我们家的功臣，这么多年一直为家里效劳，每年摘了枣儿，我都要给枣树上柱香呢。”

我放下碗筷，和娘一起在小枣树下 燃着了香柱，我跪在地上就像大年三十晚上给老祖宗拜年一样，狠狠地叩了三个响头。

夜色清凉，望着静静的枣树，回首处，那株生长在生命里的枣树，它无私默默的奉献着甘甜和醇香。不正是娘的化身吗？

娘的那棵小枣树，终将陪伴我去走余下的流年。回到城里，坐在沙发上，闲闲的吃着小枣子，暖暖的都是娘的体温。

2【老家的欢场】

今天本想将《篱笆墙下的故事》小说写完，娘就打让我过去苞米清仓，因为要收山了，娘着急呢。岁数也大了，干不动了。我骑上自行车一路疾奔，沿着山脚下那条羊肠子土路，回了家。爹已经把脱粒机安置好了，娘在苞米仓前把苞米朝外捡，装在一只大竹筐里，我害怕娘累着，衣服也没换，就抢过娘的活儿，埋着头干了起来，好久没做力气活呢，一开始有些吃力，等干了一个小时才慢慢适应。

爹估计了一下，整个粮仓子清理完毕，能有三千斤呢。灰尘很大，我不敢张嘴呼吸，抬头望望篱笆墙外那棵四十多年的沙果梨树，果子结的不多，但很大，今年又能吃上沙果梨呢。爹把苞米仓子封闭的很到位，老鼠基本没出现。不过，在我搬运了一大半苞米后，发现一只老鼠惊慌失措的从我的脚底窜了过去，我惊叫了一声：“妈，快，老鼠，干掉它！”娘提留着烧火棍急火火过来了，“在哪。在哪？你躲躲，别被老鼠咬一口，有毒的。”

我跳下地，用爬杆敲打乱串的老鼠，不会子，老鼠被打中，但没打到要害处，还在上蹿下跳。我抡起一把铁锨，拍死了老鼠，手指捏着老鼠的尾巴，冲着爹邀功请赏：“爹，我比猫有用吧？”

爹的头发和眉毛都是白灰尘，整个像个雪人啊!爹说：“不会就一只，不信你再看看。”

果然不出爹所料，接着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直到第四只。统统消灭后，我如释重负的蹲在地上，大口的吸气。娘摘了一些小西红柿，给我吃。我真的是渴了，一个一个嘴不停的吃，简直是囫囵吞枣。也不解渴。回到屋子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这才解乏，可是，我没想到肚子闹革命了，刚上粮仓捡苞米，肚子就疼起来，于是，下了粮仓钻厕所，这一钻不是一趟两趟，一下午，去了四趟厕所。娘心疼我说：“别干了，歇着吧。剩下的明天我和你爹干吧。”

我没听，继续干。日头不壮了，橘色的彩霞染红了西天边，有呼儿唤女的声音在村子上空，暖洋洋的传来。几声狗叫也是闷闷的，空气中飘散着苞米粥，煎小咸鱼的味道。饿了，我。这暂，娘在厨房煮了落花生，放了点精盐，我坐在小板凳上，敞了怀的吃，就像小时候，我和弟弟围在锅灶前，眼巴巴等着娘做的饭菜端出锅。可惜，时光荏苒，我们都人到中年，无论吃什么，也缺少了少年时那种麻麻香的感觉了。

娘说，今黑别走了，村子里下来演露天电影呢，听说是科技知识下乡。抗战片。”

现在每个家庭都有电视电脑，没有人看露天电影了。躺在炕上就可以欣赏精彩节目，谁还愿意看露天电影呢？很多的往事历历在目，想起就有一种心酸和甜蜜在体内涌动。找你，你一直在忙，我也习惯了淡淡的相望江湖。不想惊扰你。因为电池的原油，四点以后就没电了，好点打开，发现本城作家找我，就给打了过去，相约去一个乡镇考察一位共产党区长的生平纪实，准备写个剧本。我答应了。我这个人既然接招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仰躺在娘的被剁上，那股子熟悉的稻糠枕套味儿，香喷喷的沁入心扉，不免忽忽悠悠睡了，昨夜和你生气，觉得你不重视我了，也许我是太用心一件事了，结果，事与愿违。其实，我很清楚，我们不是一条平行线上的人。只能是隔海守望。心莫名的凉了，就像这秋天，我无可逃避的要迎接我不惑之年的事实。再有三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我现在是多么不想自己衰老，不想过生日呢。想着，去年我的生日，你还在。虽然争争吵吵，可是彼此谁也不肯放手。终究是我伤害了你。到如今我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你的在乎。当这样的角色因果循环，变成我时，我真正懂了你。一个人如果不是刻骨铭心的爱着，就不会在乎对方的点滴。只是，我不珍惜。

娘做好了饭，喊我吃饭。我一动也不想动，好累呢。腰酸背疼，肚子还吱吱啦啦的响，我没有吃，想听听你声音，无奈没电了。也不想让你破费，这份遇见珍藏于心最好不过。

给儿子打了，问孩子咽炎好了没？儿子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了，只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心暖暖的，湿湿的。很幸福。说白了，我是个小女人，不管骨子里多么刚强，我也需要一个肩膀，呵护我，宠着我。你喊我妞妞，我很开心呢。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傻傻的小女人。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小女人。

一个人静下来，想写点文字，看会书。想和你聊天，可你有自己的空间。那么，我就只有选择孤独。在孤独中沉淀自己，爹晚上要看电视，在看电视的过程中还要小睡一会儿，娘是断不敢关掉电视。这是爹的习惯呢。爹是俺家的老佛爷。我是我家的答应，我家土匪是皇帝。土匪现在是天高皇帝远，管不到我了，却用和电脑控制。说来也好笑，他从不上看我文章，那天居然看到了我骂他土匪，居然火了，和我吵了好几天，我没办法只好锁上了二十多章女人日记，不想硝烟弥漫，土匪像个娘们，叨叨个没完没了，我熟悉他，了解他，因此，就避免和他正面交锋的机会。

自从女人日记问世后，很多人来我空间驻足观望，无论是褒是贬，我都一概欢迎，打开城门，欢迎八方来客。我尊重每一位来我家做客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看热闹的窥探隐私的，你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所谓，我以诚相待，文字写出来就是给大家看的，我不会假惺惺的伪装自己，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说真话总比说假话好吧？

右腿关节好疼，就像蚂蚁钻进去啃咬我。就找出你给我的护膝贴上，暖了我的心。这个夜晚，我键盘敲打着粗浅的文字，就是想把心中的思想倾诉出来，也喜欢写日记了。不仅是练笔，也是在陶冶情操，让文字走向更高更远。

听着陈瑞的《流星泪》，不免百感交集，是啊，没有人读得懂我受伤的心，那就一个人默默地扛着吧。不强求谁懂，不刻意追求不属于自己的风景。我始终是特立独行的人。

马上进入小说创作，我是执着的，我争分夺秒的利用我的时间，绝不会浪费在无价值的事情上。虽然，我是如此的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共 5 81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娘的小枣树】作者以细腻的文字，流畅的文笔，抒发对娘的枣树的深厚情结，更有对人生对生命的感悟。作者通过对一棵枣树的描述，言语中饱含对娘的敬重之情。娘的枣树枣树，就是一段旧时光的延续，也是一种精神的寄托 。【老家的欢场】对秋收的场景做了简略的描述，从中可以感受到农人们的一派辛苦。文章情感饱满，平和的笔端写下一个秋收的完整场面，给人如影历历的感觉，可见作者对农作生活的感恩之情。问好作者，推荐欣赏！【：青州大浪】 【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4:28:42 一棵枣树在作者眼里是亲情和乡情。

2楼文友： 14: 0: 5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杨柳！杨柳因您的文字而精彩！

楼文友： 14: 1:05 期待作者继续赐稿杨柳！祝创作更进！新周快乐！

4楼文友： 07:18:52 听着陈瑞的《流星泪》，不免百感交集，是啊，没有人读得懂我受伤的心，那就一个人默默地扛着吧。不强求谁懂，不刻意追求不属于自己的风景。我始终是特立独行的人。欣赏问好！

5楼文友： 08:51: 1 祝贺作者获得杨柳社团9月份第20篇精品，希望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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