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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总有一些事情在大地上醒着选择征文散文

【总有一些事情在大地上醒着】

入春了,大地上开始长出各种植物,有的植物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比如桃树,杏树,梨树,不用像小草那样慌慌张张地赶节气,她们在几年以前就在肉身里灌满了浆汁,只等春风一起,就立即突出花苞,开出花朵,且整日整日地端坐枝头,风里雨里,眉眼渐渐生出些韵致来,只等着那个多情的人,来娶,来下聘,来低眉顺眼地叫一声:亲亲的娘子。

世间所有女子都是会开花的植物。随各人意愿在花枝上招摇。开白花的性格内向一点,开红花的性格外向一点。有的花害羞,就在夜里悄悄的开,比如夜来香。有的花张扬,最喜在阳光正浓时卖弄姿色,比如牵牛花。而所有的花,都在开放之后,被受孕,被结果。花事过后,植物们开始集体保胎。

好的婚姻会结有好的子嗣,比如向日葵,一朵花盘里孪生众多姐妹,相处和谐,谁也不曾争风吃醋,谁受的雨露多些,谁受的少些,都没人计较,都是一母所生,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屋里睡觉,这就是一辈子修来的福分。恶的婚姻也会结出苦的果子,比如黄连,比如罂粟,比如刺蓬草,第一种苦,第二种毒,第三种惹人厌烦。

植物们安静下来之后,小动物们开始引发战争,为口粮,为情侣,为后代,为地盘。大地上每一时每一刻都有硝烟滚滚,战事纷纭。这一会儿,蚂蚁占了蟋蟀的穴,那一会儿,蜜蜂偷了蝴蝶的蜜,这一时,麻雀刚在燕子的窝里睡熟,另一刻,布谷鸟的叫声就惊醒了贪睡的蝙蝠。偏偏有一只大雁孤独地往前方飞去了,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有对手,尊者自尊,强者自强。

大地上总有一些事情在发生,敏感的孩子会在露珠里看到黎明。她在清晨出发,四周静寂,她在每一处田野种下会听声音的耳朵,会唱歌的嘴唇,会瞭望的眼神。她一边走一边收回这些声音,这些花香以及这些眼神,她在中午时分开始起笔,每写一句,就丢在风里一句。一些句子被偶然飞过的鸟雀衔走,带往他乡,带往不知名字的未来故乡。一些句子被大地收容,美丽的就在土层上开花结果,朴实的就在土里暗储芳华。有一些句子过于凌厉,被派遣到沙漠地带放养。有一些句子过于绵软,就被安抚到南方生根发芽。

北方大地收纳的多是性情憨厚的植物,比如玉米,比如土豆。无论土地多贫瘠,恋家的孩子都不会嫌弃。无论阳光多短暂,喜感的孩子都不会颓糜。它们在这片土地上沉睡、苏醒、成长、成熟。同时,也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自己的气味,留下自己的种子,留下生生世世的纠缠与不舍。

我大概也是这大地上的一棵植物吧?今夜,我孤独地站在这里,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等到。

【村庄是一蓬草】

昨晚和一个叫做故乡的村庄对话,故乡不是很遥远,故乡在一蓬草里葱茏,翠绿,繁茂。故乡在一蓬草里垒窝,修葺,搭建。

我是在梦里赤着双脚回去的,故乡的土地依然坚硬,有一些沙砾样尖锐的东西咯疼了我的脚心。我从一条磨砺的路一直走到故乡的炕角,一辈子走不完的路途,我用一夜的时光走完。

村头的老榆树生了榆树钱儿后,种子开始四下飞扬。我大概也是一粒这样的种子,某一年某一日,被带走离开这里,在另外一个地方喘息生存。带我走的人,并不曾晓得我已和这片土地血肉相连。我总在无数的夜晚听到这土地的呼喊,我叫一声娘,她应一声,我再叫一声娘,她再应一声。

在一些草木的叶稞里,我寻找幼年时留下的脚印。车前草里应该有的。那些年,祖父赶着马车去村外收玉米秸秆,他舍不得坐车,也不让我坐车,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跑,我踩过的车前子们一定还记得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一条牲口的命比一个女孩子的命更值钱。

河边的水稗草也一定记得我。那时候,河里还有清澈的水,水里有泥鳅也有虾米,我常常和大我几岁的叔叔姑姑们一起去捉鱼逮虾。我的任务是坐在那里看着窝篓或者瓦罐,多了一条鱼,就跟着乐一乐。多了几只虾,就随着跳一跳。他们在河里劈劈啪啪地设战场,我拿着一根柳树的棍子在河岸上做水草们的君王。

村中的打麦场也会记得我。一堆堆的玉米被拉回来,一村人都聚集在那里。玉米是会长出粮食的草。成熟的金灿灿的颗粒被手工从棒子上脱离下来,堆积成为一座小山,允许孩子们攀爬。鞋窝里被灌满,被清空,再被灌满,再被清空。重复多次之后,月色开始朦胧,就被母亲或者父亲的手拽着沿村路回家,祖父的旱烟袋明明灭灭地,路边水塘里青蛙的叫声鼓鼓噪噪的,刮过额头的风清清凉凉的。走累了,母亲就把我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讲故事,村路有多长,故事就有多长。故事有多长,梦就有多长。

夜里,母亲会在灯光下纳永远也纳不完的鞋底,大些的是给父亲的,小些的是给孩子们的。父亲的鞋子总是第一个穿烂,我们的鞋子总是迅速地变小。母亲的针线笸箩里有麻绳,也有顶针,偶尔还有炒熟的花生,爆米花,也会有烤熟的土豆,烧焦了外皮的窝窝头。她忙着做鞋子,我们就在一边吃着,疯闹着,或者酣睡着。偶尔,夜深了,还会在梦里听到母亲长一声短一声的轻轻叹息,那些声音和窗外的月亮连在一起,丝丝络络地,我在梦里顺着它们的经络爬呀爬呀,却总是找不到尽头。

那个叫做故乡的村庄越来越远了,我们将再也回不去,亦如回不去的童年。回不去的旧时光,只能在梦里照亮我所有的前程。故乡是一蓬草,村庄是一蓬草,我是一粒被风吹走的草籽,我的村庄遗弃了我,我从此,再也寻不到家的方向。

【心里长满了草】

小感风寒,去楼下药店讨了一个医病的方子,回家来自己熬制成汤汤水水,早晨温一碗,睡前温一碗,苦苦的,咸咸的,里面尽是药草的味道。

其中有一款是蓼蓝,圆柱形,表面有纵皱纹及支根痕,坚实,脆,断面有鲜黄色木心,用量是2~ 钱,不知何物,怯怯地拿了去问医生。他惊讶地反问,这个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常说的板蓝根啊,清热,凉血,解毒。一笑。这医生也很顽皮,通俗的名字不用,偏偏捡了这雅致的名讳来。医生还说,板蓝根还叫蓝青,靛叶,霜降后采摘,晒干,收藏,是预防感冒的良药呢。

低着头走回家去。见路边长满各式各样的杂草,不禁心思萌动。每一种草都是花朵,每一株草都是药材。有的小药性,用来辅助其它药材成就一番事业。有的独立称王,自占山头,只一点儿,就顷刻间要了人的性命。有的性情温顺,可以速食。有的霸道,需要远离。

有一种植物叫做冬葵子,也叫野棉花。野生在庭园、田间或者乡下的路边。腋生,开金黄色的花朵。果实半球形,棕黑色,密生黄绿色毛,熟后形成离果。状如橘子的果瓣,先端各有外向的刺尖,种子肾形,黑色。这款,味苦,性平,是用来止痢,利尿的。其实,它就是我们小时候见过的野麻子,在路边遇到了,会摘下它的大叶子,一只手攥成拳头状,将叶子覆在上面,右手“啪”地一声砸下去,就是一记脆响。花微甜,可以吃。果实也吃,无味。多半趁它还未成熟,摘在手里把玩,拿着拿着,也不知道丢去哪里了。

香附这厮我也认得,俗名字叫做三棱草。幼年时和伙伴摘了,劈开茎梗,四端连接,成为井字,挂在脖子上,颈圈一般。它开的花如同小穗,在茎顶排成繖形,为茶褐色。春秋二季挖出块茎,用火燎去须根,放开水锅内稍煮,晒干。或者直接晾晒七八成干,碾去毛须,再晒至全干。此物理气疏肝,调经止痛,也算是个有用之才。

见过的植物很多,却不知它们还都有个如此体面的名字。我偏偏把地肤子叫成了扫帚子,把甘遂叫成了猫儿眼,把旱莲草叫成了猪牙菜......那又如何呢?草们不会追着赶着来质问吧?倒是我,会时不时地小忧伤,从小到大,我只有一个名字,不华丽,也不柔软,倒是很中性,像个男娃的名字。

大概,些许年前,我的父母把我生在那个乡村里,也把我当作一棵植物了吧?不然,为何人至中年,我还是喜欢花花草草,喜欢郁郁苍苍的植物,喜欢一个人的亭亭净植,以及一种人生的钢钢硬硬。我大概是被记错了,我大概还应有个美丽的女儿心。而不是,我日里夜里,都把自己想成了一棵草的形状,想成了一款药的修为,想成了一品女人的婉转心思。

共 095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总有一些事情在大地上醒着】“世间所有女子都是会开花的植物”,只这样一句话就足够惊艳了你我。这世上的植物,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会开花会结果,会凋零会化作春泥护花,亦如这世上的人一样,接受生活的馈赠,慢慢成长,历经所有的岁月,抚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才有了生命的延续。也许每一个人都是一株植物,在等待着适合的机会,成长为不一样的自我。【村庄是一蓬草】对很多人来讲,故乡是再也回不去的那一段时光。曾经,那个像梦一样的地方,有我们太多的印记,在叶稞里,在河边的水稗草里,在村中的打麦场,我们肆意地享受最单纯的时光,却不曾想忽然有一天我们早已长大,犹如母亲手里纳的鞋底越来越大。如果村庄是一蓬草,那么“我”就只是一粒草籽,在它的细心呵护之下,“我”必须快速成长,才能学会自由飞翔,找到更为广阔的天地。【心里长满了草】可能是由于对花草的痴爱吧,我想只有这样的心思才写得出这样明净柔和的句子,本来一株普普通通的植物,在作者的笔下却有了心思,有了灵性。我们无意去记住每一株草的名字,可是当这些温柔地划过指尖,我们分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律动,所有的植物都分外有了生机,这便是文字的力量,又或者只是因为有一颗美丽的女儿心。三篇小短文都与植物有关,却又对植物充满了不一样的温柔情怀,让人触动。感谢作者赐稿流年,欣赏美文,!【:止于静】

1楼文友: 20:04:59 文字灵动,明净柔和,真的很喜欢。

这颗美丽的女儿心确实打动我了。

祝福。连同对美丽的植物也想说这样的话。

2楼文友: 22:42:1 天涯,看了头像,看了文,我确定就是你。

这些文字,有些,我以前已经读过。

一直的感觉依旧。在花花草草里,寻找烟火日子里的本真,那么轻柔,那么舒缓,那么平和。

天涯本就是个多情的女子,对于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会滋生出无尽的爱意怜惜。

很高兴在流年看到你,祝愿被文字青睐的女子天涯,在流年玩的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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